偏又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來,輕聲道,“母妃很辛苦,皇兒莫要淘氣,快快睡覺了。”我再忍不住撲味笑出聲來,一點他的額頭,咳道,“叫他別淘氣,偏自己又這個樣子將來怎麼當人家的父皇! 〃 我伸手拿開他放在我腹上的手,自己卻忍不住輕撫小腹,“只不知是個公主還是皇子?他將我攬進懷裡,額頭在我的腦門上帽般的蹭了蹭,“我倒願你給我生個公主,長得像你這般靈秀可人,只是,性子得隨我才好,”他伸手托住我的瞼龐,“凝霜,你太安靜了,想的也多,其實,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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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聽他說願要個公主,心內已經是歡喜無限,再不去管他下面又說了什麼,眾人眼裡,都只道生個皇子好,可皇權爭鬥,古來殘酸先不說趙匡!亂陳橋兵變,也不說隋場帝軾兄殺父,篡權謀位,為了皇權王位是怎麼樣的手足相殘,爭鬥而言,一個可能威脅到她們身份地位的皇子,想要平安的長大成人,又是多少的難上加難呀那些皇權至尊的榮耀我不想要,我只想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的長大,一世歡喜,唯有是個公主,對人對事全無威脅,如此,方能保一世平安!然而,英宏語氣一轉,雖想要你替我生個公主,又道,“但我大肅朝百年的基業,至今尚後繼無人,恩,凝霜,我但是為大業計,這個最好是個皇子。”我的心悠悠一落,雖然知道肚子裡的這團肉,並不會隨著人的意念而改變,但心裡到底不高興起來,我撫開他的手,緩緩翻身過去,英宏一時沒察覺,猶在興奮,我合了眼,聽著他在耳邊輕聲呢喃,漸漸的,眼皮沉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得沉了。醒來時,英宏已經走了,小青服侍我起身,道,“皇上特意吩咐了,不讓我們吵醒小姐我恩了一聲,坐在妝臺前讓她給我梳頭,鏡子裡的人精神尚好,只是容顏略顯蒼白了些,因著有孕,瞼上有著淡淡的幾點微褐色的色斑,如小小的蜂蝶形狀,靜默的趴在鼻翼的兩邊,小青也看見了,拿了水粉要給我掩上,我抬手攔住,只用銀挑子挖了點百花玉脂露,化開了抹在臉上。小青愁道,“小姐的瞼上這樣的斑點,得讓太醫好生調理了,否則待生產了再調理,只 J 泊要晚了。”她看看手裡的水粉,又看了看我,猶豫道,“小姐還是掩一掩的好。”我轉頭對她笑道,“常言道,女為悅己者容,我倒為誰容呢? 〃 這話才說完,我猛然意識到這話說不得,忙四下裡看了看,好在內殿裡這有小青一個人在,我這才鬆了口氣,小青也驚了一驚,走到門口去張了張,這才回來吐著舌頭,“小姐可真大膽,這話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怕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兒呢? 〃 我深知道自己魯莽,衝小青一笑已示自己知道錯了,小青又幫我正了正髮鬢上的釵環,這才扶我到外廳用早膳,我的胃口稍好,用了一碗碧梗米的清粥,又吃了兩塊胭脂鵝掌,就放下了筷子.用完早膳,按往常的習慣,我都要喝一碗燕窩,裁雪早早的就端了在我邊上候著,見我放下筷子,忙送到我的面前。我接過碗,掀開蓋子也不看,端起就要喝時,蔣秀忽然驚叫一聲,“主子且慢。”冷不防被她的驚叫聲嚇得手一抖,燕窩忽刺刺的翻出手去,恍哪哪的滾落在地,溫熱的湯汁滿滿的潑了我一身,我看著自己一身的狼藉,心頭大惱,但只是一忽間,我就定下了心,靜靜看著她。她見嚇到了我,自己也唬了一跳,忙過來跪倒在我身前,一手拎起我粘溼的衣襟,急急的用帕子拭著,我擺手讓她停下,問道,“你怎麼了? 〃 她拿起落在地上的碗,碗裡的燕窩已經潑掉大半,只剩了少許湯汁,蔣秀將碗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又凝神細細的盯著看了半晌,我見她神情凝重,心裡也驚了起來,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靜等著她的反映。終於,她將碗放到桌上,問裁雪道,“這燕窩是誰熬的? 〃 裁雪被眼前發生的一切蒙得暈了,見蔣秀問到她,她一時回不過神來,愣了半晌才道,“我,我不知道,我去廚房時,見在桌上放著,我就端過來了。”“你問都不問就那麼端過來了,”蔣秀顯然怒極,拿起那碗直直的就送去裁雪的眼前,“你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看,這碗可是主子常用的? 〃 裁雪陡的瞪大了眼,盯著那碗仔細的看了半天,忽然間,臉兒喇的就白了,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接過那碗來瞧,並不見和我往日所用的有何不同,蔣秀從桌上另外拿起一隻碗來,指著碗邊上極細微的一道刮痕,輕聲道,“奴碑們為怕萬一有個眼見不到的,就被人鑽了空子,在幾隻碗上做下了這個記號,但凡是小泰親手做的吃食,都用有記號的碗碟來裝,外人卻不知道,每次主子用膳時,奴掉只看那碗上有沒有這個記號,就知道有沒有被人暗裡做手腳了。”我細看我手裡的這隻碗,果然光滑簇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