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呼吸重疊,細啜的呻吟宛如一匹絲綢,點綴著這兩心相傾、浪漫醉人的夜——
兩人不知是誰結束了這吻,由混沌恢復清蘇,唐詩畫紅著臉想逃。
“別走!”快手重新將她拉回懷抱,輕聲細語。“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我……不是,我只是……”在他的注視下,她又熟紅了酡醉的頰。
是首次,她正視自己對鄂圖曼的感情,不料卻一發不可收拾,毫不知羞地送上自己,這種事太羞人了。
“我喜歡你醉人的樣子,比之前那兇巴巴的德性好多了。”擁在懷中的她美麗嬌人,就連微笑也動人心絃,他不想放她走,只想這樣相偎相依,直到天長地久。
“去你的……”旖旎後恢復正常運作的腦子抹去了差赧的動情激素,幾乎快生鏽的髒話又付諸舌尖。
她掩住嘴,不禁一陣埋怨。“都是你啦,害我差點又破戒!”話一脫口這才為之一凜,方才,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是修煉女的身份,而且還獻吻……老天!
快手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她不對勁的地方。“你怎麼了?”
淚水瞬間衝進唐詩畫慌亂的眼瞳,她如何告訴他,他們的身份懸殊,根本無法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愛上他……但是,看來沒希望了。
“我不想看到你哭泣的臉,告訴我怎麼回事?”她一會兒笑一會哭兒,是打算考驗他的耐性嗎?
唐詩畫把淚眨回去,苦著澀澀的聲音。“我有話跟你說,放開我。”
快手沒有如言放開她,他改擁為握,將她小小涼涼的手放進自己略帶粗糙的大手中,然後一屁股往床上一坐,順勢將她放在膝上。“你說,我洗耳恭聽。”
唐詩畫忸怩了下,這麼親密的姿勢,只要看見他,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亂跳,哪還說得出正經話來。
“你這樣,我很難說話。”
“我不覺得。”他好不容易才能抱著她,暫時是不可能放她走的。
他手下加足力道,壞壞一笑,將她泛著幽香的發心頂住自己的鼻。“或者你更喜歡這樣。”
唐詩畫只覺得血液又沸騰了起來,他牴觸在她發心的呼吸短促而濃重,彷彿正呼應著她胸口要迸跳出來的心臟一樣。
她不顧一切跳開他的箝制,努力穩住自己因心緒激盪而啞了的嗓子。“你就不能正經幾分鐘?”
“要正經?好,沒問題,你回來我不再碰你就是了。”他就在他胳膊可及的地方,他要她心甘情願地回來。
“你保證。”她這會兒當他是帶有顏色的狼了。
他豎起三根手指,咧開迷人的笑靨。“在你說話的這段期間我絕對不動你一根指頭。”
唐詩畫不疑有他,自動地走回他身邊坐下。
快手眯起眼,含笑地問:“有什麼事非急得現在說不可?”
希望她有足夠說服他的理由。
“這幾天你不在家,我空出很多時間,我回浸心堂去,發現教室已經整修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我也該回去了。”
“回去?”他眯起的眼危險的只剩一條線。
“嗯,我住在這裡名不正言不順的,學院已經不知從哪裡聽到流言,大主教很生氣。”大主教那失望又包含隱怒的臉直灼她心底。
“這就是你想離開的原因?”她著裝的白袍、十字架、念珠在在提醒他們身份殊異的事實。
名正言順?嗯,似乎是個不賴的主意,他想見她穿上別種花色衣服的精彩樣貌,雖然一身素白的她一樣惹人憐愛,但披白紗的她一定又是截然不同的風情。
“難道這理由還不夠?”
“它根本不成理由,你要真愛我,就會為我佇留。”他不想用甜言蜜語或任何激越的手段留住她,他要她正視自己的感覺。
這是極大的試煉,一不小心他將會失去她。
他以前從不曾真心愛過一個女孩,他以為那樣的生活比較輕鬆,但這次不一樣,是他先愛上她的,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愛她,所以不能逼她做不願的事,他不會出言要她脫下那身聖潔的白袍跟隨他,他要她無怨無悔。
在快手熾烈的眼神注視下,她堅持許久的心防為之倒塌。
不錯。她愛他,幸福的青鳥向來不等人的,只要遲疑片刻,她握在手中的幸福鐵定不翼而飛。
她的抉擇攸關自己一生的喜怒哀樂,她不敢想像沒有鄂圖曼在她身邊的日子。
“我不想離開你,永遠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