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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事情發生。一位美國女記者和一位義大利將軍“光明正大地打得火熱”。在代表團下榻的酒店,婦女隨便出入男士的房間。幾個加拿大紅十字會護士經常故意走錯房間然後拒絕離開,她們只好被強行送回國內。戰爭似乎放鬆了傳統禁忌。埃莉諾·格林嚴肅地說:“巴黎惡習猖獗,女同性戀公開在拉魯一同進餐,有時六個一群,男士也一樣。這裡無所謂莊嚴神聖,什麼都是公開的,甚至連貪婪墮落等惡行都不例外。”

巴黎還有許多娛樂場所:聖克勞德的賽馬場;一流的餐館,只要你能支付得起;歌劇院上演著經典曲目,如《霍夫曼的船歌》、《蝴蝶夫人》及《波希米亞人》。戲院也陸續重新開放,偉大的經典和粗俗的鬧劇應有盡有。莎拉·伯恩哈特出席了一個法國慈善機構的慶祝會,伊莎多拉·鄧肯的弟弟在會上跳了舞。魯思·德蕾珀從倫敦趕來朗誦她的獨白,加拿大代表被音樂劇所震撼。有人寫信給妻子說:“我們都在想應該說說我們的見聞。我想知道法國人是否躲過了在我們當中非常流行的疾病。”甚至連通常十點就睡覺的威爾遜也去看諷刺時事的滑稽劇;他覺得有的笑話很粗俗,但很欣賞“正派得體的部分”。埃爾薩·麥克斯韋把鮑爾弗拉到夜總會,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去這種地方。這位老政治家禮貌地說:“請允許我謝謝你讓我度過一生中最愉快、墮落的一晚。”

其他代表還有更多消遣:清晨在布勞涅森林公園散步,晚上打橋牌。鮑爾弗只要一有時間就打網球;蘭辛晚上安靜地研讀哲學;義大利主要代表桑理諾和奧蘭多則呆在酒店;勞合·喬治晚上偶爾去餐館或戲院,雖然弗朗西絲·史蒂文森發現他的到來總是會引起一陣騷動。她還抱怨他某天晚上與一位英國女代表調情。“然而,他對此毫不隱瞞,我認為這對他有好處,所以我並不介意。”

巴黎的社會生活開始復甦。當穆拉特王子和體態肥胖的埃爾薩·麥克斯韋分別化裝成克雷孟梭和勞合·喬治去參加化裝舞會時,他們的汽車被愛麗捨宮街道上龐大的歡呼人群所阻攔。在里茲大飯店的酒吧裡,人們一起喝雞尾酒。在凡爾賽城外,裝潢師愛莉絲·華芙(即後來的門德爾女士)在她著名的鄉間別墅裡請尊貴的代表喝茶。威爾遜的夫人強拉著他參加各種舞會和招待會,這令威爾遜的崇拜者很沮喪。

在馬捷斯特酒店,鮑爾弗的私人秘書伊恩·馬爾科姆當眾朗讀他的詩作《和平破滅》和《普林科波情歌》。地下室還有業餘戲劇演出。歐本曾為一場演出設計了海報,上面畫了兩個裸體小孩,接下來的滑稽劇中就有合唱隊唱道:“我們兩個小歐本,沒穿衣服光屁股。”不遠萬里前來報告中歐情況的某英國官員對這一切非常反感,忿忿離去。他對美國同僚說:“沒有人願意聽我講述波蘭的驚人現狀,因為他們都在忙著討論是否在週二和週四或僅在週二把舞廳用作業餘戲劇演出的場地。”勞合·喬治16歲的小女兒麥格別提有多高興了,有人詼諧地說整個酒店似乎都是她的了,最終她父親把她送到女子精修學校。

馬捷斯特的舞會逐漸聲名遠揚。被一位老外交官稱為“人間仙女”的年輕護士和打字員們都會跳各種新式舞蹈,從華爾茲到狐步舞。觀眾都看得著了迷,福煦問道:“為什麼英國人老是板著臉,屁股卻扭得那麼歡快呢?”週六晚上的舞會尤為流行,以至於官方不得不關注其影響並考慮對其加以禁止。

儘管如此,巴黎和會的舞會和奢侈的娛樂與維也納會議相比就小巫見大巫了。巴黎和會最流行的社交方式是午宴和晚宴,許多工作都是在席間完成的。精力旺盛的勞合·喬治還有早餐會議。在豐盛的宴會上,有些國家傾吐了他們的要求。西摩寫信給妻子說:“我又成了外交官了,明天與布拉蒂亞努吃飯,星期六與義大利自由黨人共進午餐,晚上與塞爾維亞人吃晚飯,星期一與捷克斯洛伐克的克拉馬日(卡雷爾·克拉馬日)和貝納斯一起吃飯”。波蘭人請美國人吃午飯竟然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波蘭的歷史學家、經濟學家及地理學家一個接一個地陳述波蘭要求的合理性。中國人邀請外國媒體參加了一次特殊宴會。宴會上,時間慢慢地過去,菜也一道道地上來,客人都等著聽主人講述他們的情況。那些中國人用流利的英語與賓客聊天,話題寬泛,什麼都談就是不談和會。凌晨3點半,美國記者紛紛離開,只留下一個探聽訊息。但他黎明時分告辭時,中國人依然沒有說明設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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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冬之歇(3)

有些外國代表參觀了戰場,他們試圖寫信回國描述他們的所見所聞:斷裂的樹木、地面上零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