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道:“我也敬你是個英雄,所以還有兩句話要告訴你。” 
寶玉道:“但請賜教。” 
黑衣人道:“這一刀雖然鋒利無雙,但卻絕非天衣無縫,白衣人自己,也知此招還有一個破解之法” 
寶玉道:“哦!如此” 
黑衣人冷冷截口道:“但你也莫要高興,此招破綻,微之又微,此招之急,快如雷電,一見刀光,招已臨頭,你縱是絕世之才,只怕也未必能在那快如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尋出那唯一破解之法。” 
鐵娃突然大聲道:“你怎知我大哥不能?” 
黑衣人只作不聞,自管接道:“還有,這一招既出,必見血光,必有命喪,你若不願接這一招,此刻說出還來得及。” 
寶玉微微一笑,道 
“在下卻之不恭。” 
黑衣人道:“好! 
寶玉抱拳道:“請!” 
剎那間,所有的言語、聲音,全都寂絕,所有的表情、動作,全都停止,四個人彷彿變成了四尊石像。 
寶玉抱拳的手,還未完全放下,左手還停留在“左侞泉袕”的下方,右手也還停留在“氣血囊”之旁。 
這兩隻手到了這裡,便突然停止,再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移動,只因對方那一招,已呼之欲出,他若有任何一絲移動,都可能造成殺身之禍。 
但此刻,這兩隻手左右相距,約有一尺,只要是稍有武功根基之人,都可看出,這姿勢實是空門百露。 
小公主暗歎付道:“方寶玉呀方寶玉!你怎敢如此大意?此刻你這架勢,全身上下空門至少有三四十處之多,縱是平平凡凡的一招,也可將你擊倒,何況何況這不見的一刀,看來今日你是在劫難逃的下,” 
她一面恨不得寶玉快些被人擊例,一面又在為寶玉擔心——她心意究竟如何?這可連她自己也分不清。 
鐵娃暗喜付道:“我大哥究竟不傀是我大哥,只有他才能擺得出如此奇妙的架勢,也只有他才敢擺得出如此奇妙的架勢,普天之下,只伯再也沒有人能擺得出比這空門再多的架勢了,而空門越多,別人就越不知該從何處進擊,這豈非和一個空門也沒有的架勢差不多不,簡直比一個空門也沒有的架勢還高,嘻嘻!哈哈!妙呀!妙,當真是妙不可言!” 
他和小公主兩人之間的想法,竟是如此不同,只因他往往能由最簡單,最直接的路途去想。 
而小公主的思路卻太多,太複雜。 
小公主委實是“太”聰明瞭。 
這今人室息的靜止,直延續了將近半個時辰。 
鐵娃的手腳都已發麻了,但卻動也不敢動——連旁觀的人都不敢稍有動彈,何況方寶玉。 
小公主忖道:“奇怪,這人怎地還不動手?難道他這是故意在折磨寶玉?讓寶玉多受些痛苦難道他明知自己一擊之下,寶玉必死,是以不忍出手?” 
她越想越複雜——明明簡單的事,被她一想,也變得複雜了,只是,她還是比別人強股一籌。 
她終於自複雜中想出了結果。 
“哦!是了,寶玉這架勢委實空門太多,他競不知道該從哪一處出手,是以一直猶豫不決,呀!這樣,痛苦的反而變成他自已了,妙!這倒是真妙。” 
突然間,刀光有了移動。 
黑衣人雙手握刀,身子競緩緩轉動,他以左足作為中心,身子旋然而轉,轉動得竟是出奇的緩慢。 
長刀,隨著他身形的轉動,劃出了個圓弧。 
這轉動,這圓弧,竟是出奇的優美,美得令人目眩神迷,意為之奪,美得令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若非親跟見到,誰也難以相信這平平常常的一轉,竟會有如此驚人的美,如此攝人的魅力。 
四下無聲,更無音樂。 
但這一轉,卻彷彿是在曼舞,彷彿是舞中之津粹——哦!是了,靜寂,可不本就是音樂中至高的節奏。 
這一轉,正是踩著天地間至高的節奏,在那無聲的韻律中,舞出了天地閻最優美的姿勢。 
小公主、鐵娃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