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方寶玉除了一戰之外,實已別無選擇,但此刻他若出戰,也實是必敗無疑。 
寶玉深深吸了口氣,勉強站直身子,大步走向門外。 
金不畏突然道:“寶兒,這一仗二叔代你打。” 
寶玉道:“多謝二叔好意,但此戰實非他人所能代替。” 
金不畏著急道:“你這樣豈非去送死麼?” 
寶玉道:“明知送死,也要去的。” 
眾豪知他實別無選擇,是以誰也無法攔阻於他,一時之間,人人懼是爇血奔騰,爇淚盈眶。 
寶玉伸手推開了門戶,大步走了出去。 
他身形還未全部邁出,四下已響起一片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呼聲只有三個字:“方寶玉方寶玉” 
寶玉目光四轉,瞧著這成千成百為他歡呼的武林豪傑,那滿眶爇拍,委實忍不住要奪眶而出。 
他趕緊咬牙忍住,抱拳強笑道:“方寶五在此候教。” 
歐陽天矯一雙鷹隼般的目光,早已瞬出不瞬地凝注在他身上——方寶玉已一步步走下石階,走入院中。 
莫不屈等人明知他每走一步,便距離失敗與死亡更近一步——他們縱是鐵石心腸,此刻也不忍去看。 
突聽四下一陣驚呼,一陣蚤動,其中還夾雜有少女的尖叫聲,原來寶玉腳下一個跟艙,競幾乎跌倒。 
歐陽天矯面色似也微微一變,道:“方少俠怎地了?”寶玉強笑道:沒有什麼。” 
歐陽天矯上下瞧了寶玉幾眼,忍不住又道:“照方少俠今天的模樣,莫非有什麼事?” 
寶玉還未說話,鐵娃己忍不住大罵道:“幾那娘,這你明明知道,還在這裡裝什麼蒜?” 
歐陽天矯變色道:“此話怎講?” 
鐵娃大叫道:“你們莫攔我,縱然丟人,我也要說了昨夜你老婆將我大哥灌醉了,今日你再和他動手”這話說將起來,委實有些不堪入耳,是以公孫不智等人上當後也不肯說出,只因其中詳情一時無法解釋,也不能解釋,眾豪聽了這話,果然不等鐵娃說出,便己譁然大亂,少女們的大叫聲更響,有的驚呼,有的笑罵: 
“歐陽夫人怎會跑去灌方寶玉的酒方寶玉為何要喝?” 
歐陽天矯更是面色慘變,應聲道:“此話當真?” 
他問這話時,目光刀一般凝注萬子良,只因江湖中人人知道:“雲夢大俠”一生中從無半字虛言。 
只聽萬子良一宇宇道:“當真!而且酒中還有迷藥。” 
歐陽天矯突然頓一頓足,便待轉身奔去。 
莫不屈等人見他如此模樣,竟似對昨夜之事毫不知情,心頭方自奇怪,哪知就在這剎那間 
人叢中突然走出個黑衣婦人,面色蒼白如死。 
歐際天矯見了這黑衣婦人,目眺盡裂,恨聲道:“賤人,我歐陽天矯一世英名,全被你這賤人斷送了!” 
黑衣婦人卻連望也不望他一眼,雙目直視著萬子良,目光中充滿怨毒之意,嘶聲道:“血口噴人,卑鄙無恥我便是歐陽天矯的妻子,有誰敢說我昨夜灌過方寶玉一滴酒來?” 
莫不屈、萬子良、方寶玉等人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有如一道霹靂自天而降,震得他們人人目定口呆,動彈不得。 
原來昨夜來的那“歐陽珠”竟非歐陽天矯的妻子,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歐陽婦人,他們一生中從未見過。 
金不畏訥訥道:“你你只有這一個妻子麼?” 
歐陽天矯怒道:“自然只有一個。” 
金不畏大喝一聲。撲倒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那珠兒若真是歐陽天矯之妻,還可說她夫妻情深,生怕自家夫婿威名掃地,是以才狠心暗害寶兒。 
但珠兒競非歐陽天矯之妻,而且寶兒還有恩於她,她來陷害寶兒,卻又為的是什麼?寶兒若是失敗了,於她又有何好處? 
方寶玉、公孫心思,卻也不得其解,何況此時此刻,也根本不容他們多加思索。 
四下群豪,早已再次蚤動起來,有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