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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不適應,暫時把我當成他,喊我承浚,我不介意。”

柳桐倚神色自若道:“懷王殿下曾有位時常共寢的楚尋公子。”

啊?

柳桐倚接著道:“楚尋公子其實是奉命潛在懷王殿□邊,查探他的謀反證據。可他陪伴懷王殿下許久,一件像樣的證據都沒查到。”

唔,這個……

柳桐倚嘆了口氣:“所以這件事足以證明,所謂床笫之間見真言之說絕不可靠,無需嘗試。”

………………

第二天上午,我推開後園牆上的暗門,進了柳桐倚的小園內。

柳桐倚告訴我,這棟宅中也只有他一個,並無隨從。小院內,翠竹掩映著兩三間廂房,門開著,窗扇挑起,我躡手躡腳走到窗下,見柳桐倚正坐在房內的桌後,翻看什麼,一抬頭看見窗外的我,驀然怔住。

我不說話,拖著腿一瘸一拐走到門前,柳桐倚扶著桌子慢慢站起身,我笑道:“然思,可猜得出我是誰?”

柳桐倚神色大變:“閣下為何會在白天出現?”

我看著他的面容,心裡有點莫名的酸意,有意無所謂道:“想看看白天的你,所以就過來了。”

我頓了頓,接著道:“你放心,景衛邑的魂還好好的,他現在太虛弱,我讓他多睡睡,可以讓他沒那麼快散掉,是為他好。”

柳桐倚的神情方才平復了。

我去看他案上放的東西,是些卷宗書本:“你竟然來蘇州還在辦政務?”我取過一卷書冊翻了翻,“你還道你不是忠臣,分明是個賣命的丞相麼。”再放下書冊,抖開旁邊一摞紙張,寫滿字的紙張下,竟然是一大疊畫。

我疑惑地翻開,那些畫有的細細勾勒,有的只是潦草幾筆,可不論哪一幅,畫中都有柳葉柳枝,還有一個人。

那些畫上的人都是一個背景或模糊的側顏,沒有詳細勾出眉目,或著長衫,或穿官服,或站或坐,姿態場景都各不相同。但我看得出是畫的同一個人,畫上有的還題著幾句詩。

我不禁向柳桐倚道:“這些……不會是景衛邑畫的你罷……”

柳桐倚沒有答話,預設。

我再翻了翻,真心道:“畫的真爛。字真醜。詩……怎麼會寫成這樣!”

柳桐倚繼續沉默。我仁慈地放棄了對這些畫的評價:“景衛邑難道拿這些畫給你看,所以你死心塌地的喜歡他……?”

柳桐倚道:“這些畫是在所謂懷王殿下放謀反證據的地方找到的,那個暗櫃裡除了這些,什麼都沒有。”

然後柳桐倚看到了這些畫,就感動了,愛上了景衛邑?

我道:“他真心喜歡的是雲毓。”

柳桐倚仍然神色自若道:“我知道。”他一張張歸攏好那些被我翻散開來的畫紙,“懷王殿下曾錯認心繫之人,這些畫便是他錯認之時做作。其後早已壓擱上別物,收入暗閣。”

一股說不出的滋味翻上我的喉嚨,我冷笑道:“虛情假意之物,不看也罷,一筆爛字,一些爛畫,幾首爛詩。我八歲的時候寫的都比他強的多。”

他將整好的畫紙又放回案上,我一把按住他的手:“然思,我替你畫。我會真心畫,絕對比他強的多,你會不會喜歡我?”

柳桐倚回望向我,目光中有了些別樣的無奈:“閣下又是因什麼緣故,才說這些話?”

什麼緣故?大約就是在天牢裡時,看到他目睹景衛邑詐死時的神情,讓我情不自禁羨慕。

我做了鬼時,方才知道,人世間最難能可貴的,是無所圖無所求的真心情意。柳桐倚的好處,景衛邑不珍惜,我意圖取而代之,佔為己有有何不可。

我於是認真道:“因為我喜歡你。”

柳桐倚又露出那種寬容大度的微笑,突然抬起手,我尚未反應過來,就覺得他的手掌蓋在了我的頭頂,摩擦了一下。

我猛地後退一步,臉側還有景衛邑衣袖的布料觸碰的涼意。

柳桐倚滿臉歉意:“對不住,一時,情不自禁。”

我有些僵硬,柳桐倚的目光停在我臉上,嘆了口氣,又上前一步,再抬起手,又摸了摸我的頭頂。

他的身量比景衛邑低些,做這個動作卻十分純熟自然。

“閣下,你還差幾年及冠?六年?七年?八……”

我在懵懵然之中不由得脫口而出:“不過差了四五年而已,我做鬼這麼多年,再論陽壽豈不可笑?”

柳桐倚沉默了,他看我的神情終於變了,浮起了一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