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這昌寧縣的縣衙之中,倒是清閒的緊,雖說快到年節,但是這城中喜慶的感覺並不是很濃烈,或許是因為這城池之中漢人人數太少。
顧綰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就算是在江南,冬日卻也未曾如此溫暖。甚至帶著幾分炎熱。
王偕這等白淨的江南公子,都被曬得黑了一圈。
更不要說妙謹,之前前往西北之時,便是被曬得幾乎是黑了一圈,如今更是黑的不能看。
所以這段時間,顧綰一直在收拾自己這張臉,可是死活不見成效,整日愁眉苦臉的,倒是讓王偕一陣無奈。
在王偕看來,自己的夫人雖說不似在江南那般白皙,可是卻也透著一股子颯爽英氣。
在他看來,倒也不錯,可是這女子的心思總是這般,王偕自然也是無可奈何。
只是顧綰這般上心,倒還真讓顧綰給找到了,她跟著靜女到訪了昌寧大山之中的許多苗寨,倒是從苗寨巫醫哪裡得到了一個十分神奇的房子,對於美白倒是沒有多少效果,只是對於恢復女子臉上的傷疤倒是非常有用。
顧綰重金買來,便派人捎到京師,也算是給兄長和那位新嫂子的的新婚禮物。
只是這段時間裡,這朝廷之中,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大明去歲欠收,所以朝廷發了一道詔書。召天下流民復業,有司負責農具種子發放。
昌寧縣與尋甸交界處有一處十分肥沃的無主荒地,所以這段時間,王偕就一直負責這件事情。
倒是讓人沒有想到恰逢年關之時,這朝廷居然還給王偕找了這樣一門差事。
臘月甘六這一日,按照尋常日子的習慣,這王偕必然會在夕陽西下之前從外面回來。可是今日卻是到了晚飯時分還未歸來。
王偕不禁有些著急,站在一旁侍候的寒玉,忙開口說道:“小姐,要不您先吃吧。”
“再等等,今日我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果不其然,這王偕從外面進來之時,一臉凝重,甚至身上還帶著一股子血腥氣,顧綰頓時一陣擔心,趕忙開口說道:“這時怎麼了,可是受傷了?”
王偕搖了搖頭,他看著妙謹,開口說道:“我這可是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正當顧綰要刨根問底的時候,王偕卻開口說道:“官服拿來,我要升堂。”
大堂之上,三人跪下,顧綰和王偕一起往這邊走,總歸是看的不真切,只是待到走近了,卻猛然一驚。
眼前所跪之人,卻是十分眼熟。
只見一年紀尚輕身著僧衣的僧侶,正是前些日子在滇池見過的鴻元禪師。
跪在他身邊的乃是同時出現在滇池佛會上的阮玉,那個溫柔可人的女子。
還未等顧綰說話,幾名衙役便從外面抬進來一具已然發硬的屍體。
那名叫做阮玉的女子開口說道:“大人,我和鴻元大師是願望的,我今日回屋的時候,便見到他如此了,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王偕看著阮玉,冷聲說道:“本官還未說話,案犯不得多言。”
顧綰看了看眼前一臉淡然的鴻元,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一個想法,頓時心中一驚,趕忙給王偕遞了一個紙條。
王偕看過紙條之後,眉頭皺起,對著地下的案犯說道:“今日時辰不早了,本官有些乏了,今日便審到這裡,退堂。”
下面跪著的那位憤怒異常的老者顯然是沒有料到王偕會如此。
趕忙開口說道:“大人,人命關天啊!這兩人便是兇手,你要替我兒報仇啊!”
王偕眉頭皺起,冷聲說道:“若是案情屬實,我自然會秉公處理,來人把這三人關押起來,明日候審。”
那位老者還要再說什麼,卻被兩旁的徭役直接押了下去。
王偕下了堂之後,到後衙換了衣服,又草草的吃了些飯,便和顧綰來到臥室。
顧綰直接開口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偕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我本以為我來到滇南之後,興許會輕鬆一點,可是卻不曾想到這裡竟然也不是個好呆的地方。”
“到底怎麼了?”
顧綰心中無比急切,若是這件事情,當真是顧綰心中所想,那可就複雜了。
“這鴻元大師乃是府臺大人的座上賓,姑且先不論這位大師,所犯為何罪,單單是將其關押,便是一件燙手的事情。
“若是僅僅如此也就罷了,那位死者的父親,卻也不是個簡單的人,乃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