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滯的看著前方,思緒混混沌沌的,腦袋一時之間完全發揮不了作用,只知道味道好香,她的肚子好餓。是哪一家的人在煮東西吃呢?
她翻身正躺,感覺好像睡得太久又好像餓得太久一樣,全身虛軟無力。
現在幾點了?
她再度翻身伸手到床頭櫃上,把鬧鐘拿到眼前來看——下午一點二十三分。
原來已經過中午了,難怪她會覺得壯子,她記得昨晚……
昨晚?!
可靉猛然從床鋪上爬坐起來,露出一臉驚嚇的表情,她迅速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再伸手用力捏了自己一下。
“啊!”捏得太用力了,她忍不住痛撥出聲。
所以這一切不是一場夢嘍?她真的在家裡,睡在自己的房間裡,可是怎麼會呢?她明明記得昨天她去找薏美,然後住在她那裡呀。
難道說,她去找薏美的事才是一場夢嗎?
她皺緊眉頭,身心俱疲的躺倒回床鋪上,心想著,如果去找薏美的事是一場夢,那麼她到公司去找寇貴,然後看見他和一個短髮美女有說有笑的事,是不是也是一場惡夢?
甚至連這幾個月,她為了愛他而把自己弄得身心俱疲、傷痕累累,也是一場惡夢?
無力的輕扯了下唇瓣,她擠出一抹既悲哀又無力的微笑。
她真的很希望一切都是一場惡夢而已,可是心痛和悲哀的感覺是那麼的深刻,讓她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眼眶中突然有抹溼意在流動,她閉上眼睛,將手臂壓在眼睛上。
突然聽見房門被開啟的聲音,她受驚動的立刻從床鋪上坐了起來,接著便看見他。
“你醒啦?”寇貴微笑的走向她。
可靉呆若木雞的瞪著他看,壓根兒就沒想到出現在面前的人會是他,因為平常這種時間寇貴根本不可能在家裡。
原來回到家裡只是一場夢。
她閉上眼睛,躺倒回床上。
“怎麼了,你還很想睡嗎?既然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之後再繼續睡?”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一隻手溫柔的輕撫上她的臉頰,然後將散落在她臉上的長髮勾到她耳後,再重新回到她臉頰上輕撫著。
這感覺是那麼的真實,讓她不由自主的再度睜開眼睛,然後呆呆地看著這張讓她深愛,也讓她傷心的臉。
為什麼他還沒消失不見?即使她現在不是在作夢,眼前的他也應該是個幻影才對,不是嗎?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沒錯,她伸去摸寇貴的臉,怎知眼前的他不僅沒有變不見,反而還伸手覆住她的手,然後側臉吻了她的手心一下。
“怎麼傻愣愣的,還沒睡醒嗎?”他微笑的凝望著她。
“你是真的?”她瞪著他,難以置信的脫口叫道。
“我當然是真的。”他挑了挑眉。
可靉看著他,搖頭再搖頭。
“我的意思是……”該怎麼說呢?“你怎麼沒去上班?”
“我在休年假。”
“休年假?”她仍處在呆滯狀態。
“對。”
“可是你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要忙嗎?怎麼有空休年假?”
“這事我們待會兒再說。你應該肚子餓了吧?我煮了鍋麵疙瘩,來嚐嚐我的手藝。這是我以前當兵時的連長教我的拿手好菜之一,好久沒下廚了,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前的水準,你來當評審。”寇貴邊說邊將她拉下床,拉出房間,朝飯廳的方向走去。
可靉只能呆呆地看著他,任由他拉著走,腦袋不斷地重複幾個她像是聽得懂又似懂非懂的字詞,例如麵疙瘩、手藝、下廚之類的。
誰下廚煮了麵疙瘩?是他嗎?這怎麼可能?結婚這麼多個月來,她根本就沒見過他開廚房的瓦斯爐過,他真的會煮東西嗎?
看來這真的只是一場夢。
這碗夢中的麵疙瘩比想像中好吃,對一個肚子餓的人來說,它好吃到讓人嘆息的程度。
可靉依然不確定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場夢,但正所謂吃飯皇帝大,她決定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要再來一碗嗎?”看她迅速的吃完一碗麵疙瘩後,寇貴問她。
因為還沒吃飽,可靉對他點了點頭,就見他伸手要去她手上的碗,替她添了第二碗麵疙瘩後再將碗遞還給她。
低頭又吃掉半碗後,肚子已逐漸有了飽足的感覺,她不再像之前那麼專注的吃東西,開始偷偷地觀察坐在身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