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千萬不要挨板子,特別是打屁股的那種!
寧彥辰聽得卻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怎麼就那麼沒眼力見呢,上回被裴夜糊弄倒也罷了,而這回可是犯了錯,戴罪之身呢,寧願留下來受罰也不願跟自己去,話說他堂堂親王府,怎麼總比不過這將軍府?
笨!蠢!愚不可及!
“既然是他本人的意願,本將軍也不欲強人所難,王爺不是要喝茶下棋嗎,那就請吧。”裴夜很難得多說了幾個字,略一抬手,人已飄然前行。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寧彥辰追上去,並不忘回頭瞪那小家丁一眼,側頭低道,“我說裴夜,那小子是不是腦袋有病啊,以為自個兒是棵樹呢,非要在你這將軍府紮根了?”
裴夜淡淡答道:“他跟另外幾個新人相處甚歡。”雖然府中事務是由清波園那位在主持,但並不代表他對這些便是一無所知,他不僅瞭解新人們拉幫結派的事,還知道那個易小五跟那叫做王福貴的大個子最是要好,可謂形影不離。
“相處甚歡?”寧彥辰摸了摸下巴,看來這小傢伙還挺重感情的,因為不捨夥伴情誼,所以不願獨自離開?
他對易傾南的感覺,就像是孩童看到新奇的玩具一樣,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惦記在心。
陰沉的夜色逐漸散去,東方欲曉,天光漸明。
易傾南迴到家丁苑的時候,寢室裡眾人都吃過早飯,在寢室裡整理,準備出門做事了。
陸大慶幾個一見她進門,撲啦就圍過來了,七嘴八舌問道:“小五,你昨晚去哪兒了,一晚上沒回來!”
“你不在啊,我整晚都沒睡好!”說這話的人是鄰鋪的王福貴。
“周管事昨晚來查過房的,我們說你在茅廁,但有人非說你出了大門,往東走的。”常寬朝黃芩那邊瞥了一眼,又道,“你不是和小江在做布老虎嗎,到底去哪裡了?”
易傾南正呵呵笑著,想著該怎麼解釋自己這一夜未歸的行為,就見江玉涵指著自己的頸項低叫:“啊,小五,你脖子怎麼了?”
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個傷員呢,便故作無力道:“說來話長了,哎,你們讓我先歇會,有沒有水,我都渴死了,昨晚汗出得多呢,渾身都髒兮兮的……”
此話一出,眾人都忙活起來了,有人扶她坐到通鋪上去,有人給她倒水,有人給她端來水盆拎乾布巾,易傾南喝了水,洗了臉,在鋪上舒舒服服坐了一會兒,這才長舒一口氣道:“你們可不知道,我昨晚啊……”
見其他幾人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關注著這邊動靜呢,不由得暗地好笑,面上卻是一派肅然:“昨晚府裡來了賊,在小校場附近偷東西呢,我正好從那裡路過,就幫著前輩們抓賊,結果不小心受了點傷,折騰到這會兒才回來。”
眾人聽得直直吸氣,這個小五,膽子可夠大的!
黃芩在旁冷笑:“得了吧,你這吹牛也不打草稿的,這可是大將軍府,哪個賊瞎了眼敢跑到這裡來偷東西?”
易傾南撇下嘴,這傢伙每回都跟自己抬槓,真有點煩了,“你要是不相信,就問裴寶哥去,我這傷口還是他幫我敷的藥呢。”
“裴寶哥?”眾人再吸一口氣,這裴寶可是將軍面前的紅人哪,府裡唯一的一等家丁,話說小五什麼時候把他給攀上了,還一口一聲叫哥?
“撒謊倒是有一套,你以為我會信嗎?”黃芩不屑哼道。
“信不信隨你。”易傾南懶得理他,自顧自去到自己鋪位處,開啟箱子,準備取了乾淨衣服找地方更換。
忽然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周管事來了!”
所有人都立正站好,易傾南也跟著站起身來,面朝那門前的人影,隨大家一起恭敬喚道:“周管事早。”
周林點點頭,並未進門,只對著易傾南道:“易小五,昨晚的事裴管事都跟我說了,你受了傷,就放兩天假吧,好好休息,不用上工。”裴寶在府中雖然只是個隨侍,並無實際職位,但畢竟是將軍身邊侍候的人,所以眾人都尊稱他一聲管事。
“是。”易傾南一聽這話,簡直是受寵若驚了,這就好比一個人在工作中不慎出錯,正忐忑不安等著處罰,誰知上面卻傳來訊息,要給予獎勵……幸福,怎麼會來得這樣出乎意料!
就算那將軍主子沒懷疑她是白沐的同夥,可是她擅闖禁地,破壞大局,還被欽犯挾持為人質,使得這場追捕前功盡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活該受罰啊!
她卻不知,那白沐的真實身份卻是一國皇子,而且還是蒼漢對付少商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