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保護了卡卡西,保護了木葉啊。
自己怎麼能抹殺琳想要保護同伴,保護自己深愛的人的心情呢……
卡卡西根本不需要愧疚啊,該愧疚的其實應該是自己才對。嘴裡說著要珍重同伴,卻一次次成為空話。
“謝謝你……琳……”那時看著沒有珍重你拼命保護下來的卡卡西,其實是在責備我的吧……
“帶土老師?”琳有些疑惑。
“沒什麼,”帶土把有些向下滑的卡卡西往上託了託,“這次的任務圓滿結束了,等卡卡西的傷好,我請你們吃烤肉吧。”
水門笑道:“這算是託了卡卡西的福嗎?”
“說起來,老師其實一直挺偏心卡卡西的啊。”琳接著說。
“我什麼時候偏心過了?!”
偏心誰都不會偏心卡卡西吧……好吧,帶土還沒背過卡卡西之外的人,如果這算是一種偏心的話。
回到家裡的時候,帶土才明顯感覺到了這間房子確實是兩個人共同住的地方。
玄關放著兩人的鞋子,屬於卡卡西的鞋子明顯小了許多。
卡卡西的房間應該是在帶土房間旁邊這間,床頭還擺著帶土班的合照。照片上三個人都開心地笑著,只有被面罩擋住半張臉的少年的表情有些沉鬱。
帶土想起許多年前,被父親接走的卡卡西露出的那個笑容,和當時的黃昏一樣溫暖。自己應該早點察覺才對啊……
把卡卡西輕輕放在床上,替他摘去了護額,放在床頭。
因為剛才把臉一直埋在帶土的肩膀上,少年露出面罩的部分被壓出了紅痕。
正要起身離去的帶土突然被少年伸出的手扯住了衣角。
“卡卡西?”以為自己吵醒了少年的帶土輕聲問了一句。
銀髮少年沒有應聲,只是翻了個身,側身面向著帶土,蜷縮起了自己的身體,手上卻沒鬆動,過了半天帶土才聽見嘆息般的一聲,“父親……”
明明在心底是十分依戀父親的吧,卻在白牙死後絕口不再提自己的父親了,當時的你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呢?
帶土握住了卡卡西的手,和成年後卡卡西的手不同,少年的手小小的,軟軟的,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很難想象這樣的手能支援千鳥那樣的忍術。
“我在這裡,放心睡吧。”帶土對卡卡西說道。
卡卡西的腦袋往帶土這邊又湊了湊,然後帶土看見晶瑩的淚光出現在他的眼角。
卡卡西……也是會哭的啊……
說什麼忍者是不能哭的,這種規則你自己不是也不能遵守麼?
帶土嘆息著俯下身,在少年輕皺的眉間落下一個吻。
被稱為英雄的白牙的犧牲,不就是讓大家重新反思了英雄的定義麼?所以白牙是真正的英雄,而卡卡西也是……
夜色漸漸降落,帶土突然有些期待著第二天的到來了。
真想,現在,把琳真正的心意告訴那個笨蛋卡卡西……
不要再愧疚了啊。
☆、通緝畫像什麼的看看就好(上)
帶土在雨中醒來,打了個寒戰,頭頂披著的草蓆隨之滑落到地上——一個相當糟糕的早晨。
雨雖然不大,卻煩人得很,連綿不斷絮絮叨叨地吵鬧著。帶土讓自己的大腦和視線都放空了許久,才讓遲鈍的思維生硬地轉動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每天早晨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確定自己身處的位置和自己目前的身份,這樣的體驗不可多得,大概自己是史上頭一個,或許也說不定早有前輩經歷過了。
雜亂無章的思緒在帶土腦海中碰撞著,直到一把清冷的嗓子如同利刃切開了雨的嘈雜:“你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吧。”
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帶土抬起頭,感到雨水打在自己的面具上發出細微的啪嗒聲。同時他發現自己擁有完整的兩隻眼睛所能看到的視野,映入眼簾的則是穿著一身黑色直垂,微敞著領口,腰間挎著一把長刀的佐助。
帶土不急著開口,在瞭解目前情形之前,他也沒辦法回答佐助任何問題。
“可以告訴我鼬在哪裡了吧?”佐助的語氣明顯有些焦躁,還帶著不耐煩的意味,像是已經與帶土周旋了許久。
“我不知道。”帶土乾脆地回答,聲音卻一點不乾脆,沙啞得可怕。
“同樣的話我不想問第二次。”
佐助說話的同時,他的刀已經架在了帶土的頸側,白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