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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宏揮揮手,不過是一個在電視上露過臉的小丫頭,也敢放這樣的大話。
有什麼好怕的,黑白兩道的大頭季家宏也認識幾個,平時吃吃喝喝狼狽為奸,多少也會賣季家宏點面子。
當天晚上田忠找了個星級飯店給他接風洗塵。
季家宏走進包廂,眼睛掃了一圈,嘴角彎了起來。
田忠身邊坐著一個小男生,二十出頭的樣子,長著個娃娃臉。
田忠對那男孩說:“這就是跟你說過的季先生。”
那小男孩眼睛轉了一圈,笑嘻嘻的上來和季家宏握手:“你好,我叫蔡銘銘。”
他笑得很害羞的樣子,握手的時候大拇指卻在季家宏手背上輕輕的滑過。
似有似無的暗示,說這動作是故意未免有點委屈他,但若說是無意的,季家宏不信。田忠也是圈內人,做策劃的,帶來的人十有八九有點道道。
吃飯的時候那叫蔡銘銘的小子敬酒敬的十分殷勤,幾個眼神交流過後,季家宏看明白了,這小子是個老道的小妖精,還挺會勾人。
田忠低聲說:“這小子想紅,你看咋樣?”
季家宏微笑,敲著桌子問:“你會什麼?”
“唱歌跳舞。”蔡銘銘想了想,低聲道,“演戲。”
季家宏很讚許的說:“會得還挺多。”
狗男遇到狗男,理應順水推舟,乾柴烈火,吃過飯就去做那苟且之事。
可是這時候田忠忽然笑著補了一句:“我就知道你喜歡這型的,你原來就說過,這種的沒殺傷力。”
千不該萬不該,田忠不該加這一句話。
剛燃起來的激情瞬間熄滅了,之前就是誤認為張小也沒有殺傷力出手調戲才捱了一頓揍一頓奸。
當然田忠帶來的人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那次的遭遇像噩夢一樣迴盪在腦海中,季家宏忽然有點彆扭,沒了激情,那蔡銘銘聊了幾句,給了張名片,草草的吃完飯,開車回去了。
結果季家宏回家對著空蕩蕩的床就後悔了,馬上給蔡銘銘發了簡訊,裝模作樣的試探著問到家了沒。
那邊簡訊很快發回來,用讚歎的口吻說季先生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真是個好人,他很感動。
明知道是拍馬屁,但這種口氣,讓人完全無法跟他說我現在後悔了,你過來我們來一次吧。
季家宏很是鬱悶了一陣,但是轉念想想,來日方長,也不欠這一兩天。
幸好蔡銘銘本來也是打算巴上他的,後來幾天主動出擊,吃飯約會,兩人很快就打得火熱。
偶爾王浩的影子會在腦中閃過,馬上被刻意的忘記。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月,就像季家宏意料的,那說要來找茬的女人果然沒出現。
天氣漸漸轉涼,乾枯的樹葉迎著風零零散散的往下掉。
公司門口的花圃邊蹲著幾個男人,季家宏走過去的時候轉過頭伸長了脖子看他。
總是有一些想要成名的人守在門口,不過這幾個質量實在不怎麼樣。
今天有個新人拍廣告,季家宏跟著去了攝影棚,看了一會兒,口袋裡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季媽媽打來的。
嘮叨了一陣子變天加衣服注意身體之類的,季媽媽終於開始說正題:“小宏啊,你還記得王阿姨不?”
季家宏莫名其妙:“哪個王阿姨?”
“哎呀,就是原來老在咱家打麻將的那個,你不記得了?就住咱家樓上……”
季家宏一驚:“王浩他媽?”
“啊?”季媽媽挺高興,“你還記得王浩啊?”
季家宏心裡想我能不記得麼,忘了誰我也不能忘了他啊:“咋了?”
“你王阿姨說王浩專業不好就業,今年不是又不好找工作嗎?我看新聞上說這幾天B市有幾場大型招聘會,就跟你王阿姨說讓王浩去B市找找看,反正有你照應著。”
剛過幾天舒坦日子的季家宏徹徹底底的愣了,下意識的就反駁:“媽,我最近比較忙,照顧不了他。”
“人家那麼大人也不用你照顧,”季媽媽很豪爽,“你給他找個地方住就行。”
季家宏說:“我要出差。”
季媽媽問:“什麼時候?”
“明天。”
“那不要緊,”季媽媽說,“王浩今天晚上就到了,到時候他給你打電話,實在不行你給他找個旅館住。”
別人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