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龍驤雖然覺得自己與柏青青,雙方情真意摯。只要她在黃山安然脫險,便可宿願能償。
他年功力到了火候,也想以姑父。
姑母為鏡,夫婦同參超凡入聖之道。似乎不可能再生變故。但知覺羅大師必無虛語,此事關係自己畢生幸福,趕緊凝神莊容,肅請指示。
覺羅大師重又閉目半晌,換了一副神情嘆道:“眾生唯情,萬劫為情。‘情’之一字,難推難測,難究難參。貧尼愧乏神通預卜吉凶禍福,只能憑當事人當時處置之得當與否而定。
總之,葛小俠福緣雖厚,情債尚多。但只要彼此全出一片真誠而又能善加諒解,則英雄美人一床三好,甚至四好,古來亦頗不乏先例。貧尼最後贈言,葛小快將來最為難之處,似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彼時若能善用一個‘忍’宇,或可轉禍為福。這沉香手串一十八粒,是貧尼昔年故物,特以相贈。用作兵刃、暗器,均無不可。五六年後或有大用,也未可知。”
葛龍驤聽覺羅大師說得活靈活現,好像自己非惹上一場莫大情孽糾纏不可,不由半信半疑,又驚又愕。接過那沉香手串一看,黑沉沉的分量頗重,不知何物所制。核桃大小,共是一十八粒,隱泛氤…暗香。知道絕非凡物,趕緊拜謝收起。
次日一早,覺羅大師便催葛龍驤啟程。葛龍驤懸念柏青青安危及久未參謁的恩師不老神仙與姑母冷雲仙子,也自歸心似箭。
遂向覺羅大師拜謝傳技指點及贈寶之德。
覺羅大師與他同到室外海邊,招來靈鶴,寒笑說道:“我幾乎有一事忘懷、葛小俠去黃山,替貧尼與那衛天衢道友帶個口信,就說貧尼塵世已滿,即日西歸,不及與他面別。他或在中士名山覓地靜修。或是仍然回返這覺羅島L,與邴浩作一道侶,均由自便,勿須勉強。”
葛龍驤恭身領命,覺羅大師寒笑把手一揮,靈鶴凌空便起。
葛龍驤也飄身上背,向覺羅大師合十為禮。剎那之間,覺羅島只剩下一點模糊黑影,沒入水雲深處。
由東海到皖南黃山,雖然千山萬水,但在空中飛行乃是直徑,那隻靈鶴又系千年神物,兩翼風雲,傾刻千里。故而葛龍驤凌晨起飛,到得黃山,天還未到中午。但始信峰頭業已群雄畢集,論劍盛會即將開始。
原來龍門醫隱雖然心懸愛女,但也一樣心疼這位未來愛婿,生怕葛龍驤受不住這樣嚴重的津神打擊,特地把他打發去往東海,參謁覺羅大師。等他走後,立與獨臂窮神、天台醉客等人計議,說道:“黑天狐宇文屏既然揚言要在黃山論劍之時,下手殘害青兒及谷賢侄女。
倘若此言不虛,我料她藏處定然就在黃山,不然到時她以何術把人帶來此地?”
獨臂窮神柳悟非點頭叫道:“老怪物料得不差,不但宇文屏此時必然已在黃山,可能還在我們約定的論劍之處,始信峰頭左近,才好如她所言,施展那令人髮指的陰毒手段!”
天台醉客餘獨醒雖然沉穩,但因黑天狐兇毒之處有異常人,也自急於拯救柏、谷二女,聞言插口說道:“柏兄與老花子既然英雄之見略同,我們且往始信峰頭,看看形勢。”
眾人遂相與到達始信峰南崖,約定的論劍之處。那黑天狐宇文屏在對崖秘洞之中,看見醫、丐、酒三奇及鐵指怪仙翁、杜入龍等,居然出於自己意料,先期而至。從而推斷他們可能根本未離黃山,不由獰笑連聲,向身邊的魏無雙道:“賢妹你可認識對崖這於老鬼?”
魏無雙略為凝視,答道:‘那獨臂老花兒與那白鬚黑髮之人,生具異相,應該是獨臂窮神柳悟非與鐵指怪仙翁伍天弘。年輕少年,是與葛龍驤一同慘殺我七個女徒的小摩勒杜人龍,其餘兩個卻不認識了。”
黑天狐宇文屏遂…一加以指點,得意笑道:“賢妹你看,這於老鬼也著實機靈,居然能夠斷定我藏處就在黃山,始終逗留下去,並先期來這始信峰搜尋。若非我要以兩個女娃影響他們的心神旁鶩,以利八月中秋之會。此時便即現身出去,凌辱他們親人。一於老鬼及其奈我何?”
話完,她兇睛一瞪,自頭上折斷一條極堅極硬的垂鍾侞,雙掌一柔一掛,立時成為碎粉,冷笑又道;“賢妹看我此時功力,諸一涵、葛青霜又待如何?等老鬼們一概到齊,宇文屏便要痛痛快快地洩一洩他們欺壓了二十年之憤,也為賢妹報復殺徒毀教之仇。”
魏無雙何等乖巧,順風使舵,大姐長、大姐姐地一陣諛詞捧拍,捧得宇文屏飄飄欲仙,把魏無雙認成了平生第一知己!
龍門醫隱等人,何嘗未疑心到北崖之上?但幾度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