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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三師兄猜得對,玉簪仙子不過為這崔妙妙打了一個禪機,泰山何曾有石?東海又哪裡有水?”

魏無雙搖頭笑道:“你們參了半天禪理,僅是皮毛。非但泰山有石,東誨亦自有水。不過石非此石,水非此水而已。”

葛龍驤知道魏無雙冷雲谷居留三年,不但武功大有成就,連心性修持也進境不小,寒笑問道:“小弟等靈光已昧,且請姐姐當頭棒喝!”

魏無雙道:“我在未聽崔妙妙說出誓言之前,就奇怪以東海神尼前身玉簪仙子為人,怎會逼著她起甚毒誓?但一聽誓言,略為參詳,便知玉簪仙子對這崔妙妙,實在是有意成全。

誓言之內的泰山之石,指她心頭惡念,東海之水則指她往昔邪行。只要她能潛修苦煉,明心見性,把惡念邪行除若山石之崩,滌如海水之逝,還得湛淨潔白之身,隨時均可重新做人。

可笑的是這位崔老前輩,徒費四十多年光陰,竟未參透此旨。把綠髮朱顏,凋敝在嗔念仇火之上。”

葛龍驤覺得魏無雙這種解釋,確實比自己所想的菩提無樹、明鏡非臺,更高一層,不由欽佩無已。

自此以後,途中未再出事,餐風露宿,晝夜枉馳。葛龍驤在望見大雪山的皚皚白景之後,心頭便自加深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還是難過的滋味。他們三人同行,互相汁議研究,自然比玄衣龍女柏青青獨闖稍好。入山並不太久,便即找到玄冰峪左近。

那知七指神姥自他們一入大雪山,不但又獲所豢靈獸密報,並在暗中親自加以察看,覺得葛龍驤神儀朗徹,器宇翩翩,內外功行均達上乘境界,自己總不能叫一個比花解語、比玉生香的愛徒冉冰玉,在這冰天雪地之間永伴自己。女孩兒家,終要有個良好歸宿。他們既在天心谷優壑之中,有了像柏青青所說的接唇偎抱的肌膚之親,自己何不就勢稍加壓力?愛徒不嫁此人,天下哪裡去找更好的男子?主意既定,暗中遂加安排。回到玄冰峪中,立命冉冰玉開始在自己師徒習練“冰魄神功”的後洞“水晶界”之中,靜坐一月。說是要傳授她“冰魄神功”之內的最厲害手法“凍髓搜魂”。其實只是把她支開,好讓自己對付萬里西來的三位年輕人物。

魏無雙、葛龍驤、杜人龍三人,好不容易地找到玄冰峪內。但一進峪口,便看見四隻雪拂抬著一張五色異草所織的軟席,席上坐著一個不怒而威,神情冷峻異常,身著銀色長衣,白髮盈頭的紅顏老婦。

三人均未見過七指神姥,但葛龍驤認得那形似巨猿的通靈雪佛。見獸知人,一整衣冠,便以後輩之禮,恭謹下拜說道:“衡山涵青閣不老神仙門下弟子葛龍驤,拜見老前輩。請問拙荊柏青青可曾到此煩瀆?”

魏無雙在一旁卻越看這七指神姥越覺得面相好熟,但苦思不出是在何處見過。如今聽葛龍驤一開口便問柏青青,心中不禁暗自點頭讚許。

七指神姥長眉微揚,用冷得像四周冰雪也似的聲音答道:“衡山灑青閣不老神仙?你以為拿堵一涵這點名頭就唬得住我麼?”

葛龍驤見七指神姥如此語意神情,倒真弄得不知怎樣應答才好。

魏無雙襝衽施禮,和聲笑道:“身受師恩,無時或忘,原屬武林大義,尤其是拜謁尊長之時,不通宗派,豈非失禮?晚輩魏無雙,奉冷雲谷葛仙子之命,致候神姥,並請對後輩無知之處多加涼宥。”

七措神姥“哼”了一聲,這才答覆葛龍驤先前所問說道:“柏青青之女業已早來,現正困在我的‘九宮玄冰大陣,之中。你要見她麼?”

葛龍驤覺得這位七指神姥,一開始就不容分說的滿寒敵意,如今又聽說愛妻被困,不由兩道劍眉幾度軒揚,但終於按下一口盛氣,依舊躬身答道:“晚輩便為拙荊萬里遠來,別說是被困陣法之中,就算是劍樹刀山,何辭一往?”

七指神姥眼皮微翻,冷電似的光芒,在葛龍驤臉上來回一掃,說道:“我這邊荒老婦,依著天然冰雪,再稍加人工佈置的淺俗陣法,當然不在你這名門弟子眼內。”接著用手往東北方一指說道:“轉過這片高大冰壁,還有一片鑿有九個洞口的較小冰壁,便是我所謂的‘九宮玄冰大陣,。柏青青便在陣中,你要去自去。”

葛龍驥自天心谷平地生波,這些時來,魂牽夢縈,想煞愛妻容顏。一聽柏青青就在陣內,根本就未考慮其他,肩頭一晃,飄身便是四五丈遠,往那東北方高大冰壁撲去。但他找到“九宮玄冰大陣’入口時,是從右面第一個洞門進入,不但同樣為這種自然奧秘所述,與玄衣龍女柏青青咫尺天涯,無法相會、並因所闖,無巧不巧地是這九宮之中的惟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