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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旁邊的萬夫長巴雅爾清了清嗓子站了出來朝著那衛沙狐狸一禮。“聽聞如今你乃是大明朝那位上皇陛下的使節,不知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我奉了大明上皇陛下旨意,前來與綽羅斯氏商議大明與瓦剌停戰一事。”衛沙狐狸這句話,頓時讓廳中所有綽羅斯氏族的將軍大臣們全都不由得一愣,原本,聽聞大明的太上皇遣來了使節,他們心裡邊倒是升起了一絲希望,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衛沙狐狸一開始,不是提什麼難為的條件,而是自己告訴了在場的人們,大明太上皇陛下的底牌,這如何不讓人驚訝?
而伯顏貼木兒聽得這話,眉心不由得一跳,雙眼凝神著那衛沙狐狸良久,這才緩緩地從那牙縫裡邊蹦出了一句話:“大明的太上皇陛下,他有什麼條件?”
“這是陛下著我帶給丞相大人的信,丞相大人您一覽便知。”衛沙狐狸卻只是從那懷裡邊掏出了一封用火漆打上了封印的信封,恭敬地雙手奉上。
千夫長騰格爾大步踏前,將那封信接到了手中,打量了一眼之後,恭敬地遞到了伯顏貼木兒的案頭上。伯顏貼木兒雙目死死盯著那信封上熟悉的字跡,腦海裡邊,不由得又浮現起了朱祁鎮那張俊朗的臉孔,還有那雙彷彿讓人永遠也看不透的眼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伯顏貼木兒將此信口上的火漆掰開,開啟了信封,當看清了那寥寥不過兩頁紙張的信的內容之後,伯顏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古怪而又難看的笑容。“這就是你們陛下所要求的條件?”
“正是。雖然小的不清楚那信裡邊寫的是什麼內容,不過上皇陛下在小的臨來之前,曾經交待過,只要丞相大人您願意保全綽羅斯氏一族,願意讓綽羅斯氏這個姓氏還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那麼,請您相信上皇陛下,一定會信守其諾言。”衛沙狐狸恭敬地答道。
而伯顏貼木兒手中的那封信,很快就在廳中諸位綽羅斯氏將軍和大臣的手中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張案几之上,所有人的表情都與那伯顏貼木兒方才初看信中內容時相差無二。
“若是老夫答應了,那麼日後,我綽羅斯氏,豈不是變成了大明的傀儡了嗎?”伯顏貼木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言道。手指頭在那案桌上輕輕地叩擊著。而目光,則緩緩地在那衛沙狐狸與隨其進入廳中的兩名漢人臉上游移不定。
而最終,作為那衛沙狐狸身邊副使的衛銘童此刻站了出來,衝著那伯顏貼木兒深施了一禮:“丞相大人,吾上皇陛下有言,今綽羅斯氏一族,威望盡喪,正臨滅族之危,草原之上,皆為汝敵,就連準噶爾諸部,也皆視綽羅斯氏如仇寇。”
“綽羅斯氏雖有兩萬精銳,可是無論是想要從哪一個方向逃出生天,恐怕都是難上加難,西有準噶爾諸部,東,有朵顏三衛虎視,而漠北,那些部落,同樣亦視綽羅斯氏為死仇。”
“只有要有一個部落,能夠拖慢綽羅斯氏一族前行的腳步,就會有無數的部落,衝上來,就像狼群一樣,會把綽羅斯氏最後的這一點血脈也完全的吞沒。”衛銘童的話讓在場的綽羅斯氏的將軍和大臣們全都表情變得異常的難看,卻又偏生找不到反駁之言,更別說跳出來二百五的叫囂什麼硬氣話。
畢竟,誰都明白,現在,唯有大明朝,這個龐然大物,才是綽羅斯氏殘部在溺斃之前最後那根救命的稻草。
衛銘童說完了那番話之後,略略一頓,朝著那沉吟不語的伯顏貼木兒懇切地言道:“大人與吾上皇陛下乃是至交,當知吾上皇陛下一諾千金,臣服於我大明,並非沒有任何好處,還望丞相大人細查。”
房間裡邊,呼吸可聞,至那衛銘童閉了上嘴退後了那衛沙狐狸的身後之後,整個大帳之內,已然是一片靜寂,所有的人都在暗暗地盤算著,但是他們的目光,亦都落在了那一直沒有開口,緊攏著眉頭,彷彿在算計著得失的伯顏貼木兒的身上,希望他能夠儘快的做出決斷,讓綽羅斯氏一族,獲得一條求生之路。
“我那妹妹,不知道懷有身孕幾個月了?”伯顏貼木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喝問道。
“回稟丞相大人,郡主殿下有孕已有三月之期了。”衛沙狐狸趕緊答道。而周圍諸位綽羅斯氏將軍和大臣們聽到了兩人的對答,那已經吊到了嗓子眼的心肝總算是落回了原位,一句話,伯顏貼木兒既然問出了這話,已然表明,他同意了這裡邊那最重要的一條。
原來,諸人也是擔心,生怕顏貼木兒也起了野心,非要當綽羅斯氏的族長,或者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