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的話語聲他們沒能聽清楚,可是,他們也都有些好奇裡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也僅僅只是稍稍地瞄了一眼,就繼續警惕地打量起了周圍,他們可不敢,也不會去忘記自己的責任。
“萬貞兒,朕實在是思量不出,怎麼能夠利用也先的性恪來做成此事。”朱祁鎮最終停下了腳步,坐回了矮榻上,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絕色女官。“告訴朕,如果是你,你想怎麼做?”
“回稟陛下,其實很簡單,也先繼其父太師之位,方有今日之尊,似乎已把此職看作私有之物,今伯顏平章大人既然想許之予人,料想,也先心中必生猶豫,不然,此事早已該決定了。”萬貞兒輕啟朱唇侃侃而言,這話朱祁鎮聽得不由得暗暗心折,不錯,也先父子,的的確確把這太師之位,看得極重,畢竟,他們父子,可就是憑著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號令諸部,又推出了大汗,協天子以令諸侯,終於一統草原。
單說情分,還有這個位置所代表的權勢和積威,就足以讓也先猶豫不決。若不是伯顏貼木兒那廝的毒計,一想到這,朱祁鎮就暗暗咬牙不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向著那萬貞兒溫言道:“你說的不錯,那你覺得,該從何處下手?”
“自然是選擇容易下手的,瓦剌久負盛名的老將軍,阿剌。”萬貞兒嘴角輕揚,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陛下遣一使節,以重禮相賀阿剌,祝賀其早日成為瓦剌太師。而且最好能夠做得大張旗鼓一點,讓天下皆知……”
朱祁鎮聽得此策,不由動容起來,兩眼也越發地鋥亮。對啊,也先身邊有伯顏貼木兒那廝,自己的確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可阿剌不一樣,阿剌要是身邊有像伯顏貼木兒這樣的謀士,就不至於混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更重要的是,伯顏雖然向也先提出了讓阿剌來出任太師的建議,但是現在,也先一直沒有同意,就說明了一點,也先心裡邊很不情願。
雖然伯顏貼木兒這廝的計策無比刁毒,但是,卻也需要那也先首肯方可實施,如果,自己這個大明的太上皇跳將了出來,以高規格去祝賀那阿剌成為新的太師的話,朱祁鎮可以想象得到,也先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模樣,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也先真要什麼都不做,生生把這口氣嚥下去,那他就不是那個囂張跋扈,貪婪自負的也先了。
“好!好計策,汝之策,實乃上上之選。”朱祁鎮不由得擊掌喜動顏色地低喝道。看向萬貞兒的目光裡邊不禁多了幾分的欣賞和稱讚。“汝確有大才。可惜……”
可惜倆字才剛剛一出口,朱祁鎮不由得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子,可惜啥?女子才好,她要不是女的,也根本就沒有機會來到這裡,再說了這麼漂亮的女諸葛在自己的身邊參贊,不但是保密性和隱私性更好,而且還賞心悅目呢。
“……嗯,此策可用,若是籌謀得法,當可使瓦剌內部裂隙更大,更利於我大明從中漁利。”朱祁鎮趕緊把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給岔開,先對萬貞兒的獻策表示了高度的讚許。
“這麼說,陛下也覺得奴婢此策可行了?”萬貞兒不禁展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臉,雖說她向來冷靜,可是在面對著朱祁鎮的時候,平時的冷靜和精明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至少,心裡邊老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當然,汝此策若是不行,那便是孫武復生,怕也無可行之策。”朱祁鎮第一次向著那萬貞兒露出了一個不帶著一絲警惕和戒意的笑容,落在萬貞兒的眼裡邊,是那樣的熟悉,彷彿那個溫潤爾雅的天子又出現了,不過,他那張健康紅潤的臉龐,還有那充滿了自信與神采的濃眉又目光,遠遠比那昔日的天子,更讓自己心動。
“謝陛下誇讚,奴婢可不敢當。”不過萬貞兒很快就收攝了心神,再次垂下了頭,藉著濃睫和陰影的遮掩,把自己那心亂如麻的心思,還有那一臉的羞喜皆盡掩藏了起來。“只要陛下不責怪奴婢妄談政事就好了。”
聽到了這話,朱祁鎮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當然不怪你,而且,朕方才答應你的事,也是要守信諾的,另外嘛,錢鍾。”
聽到了朱祁鎮的招呼聲,一直候在那水榭外的錢鍾立即步入了水榭之中,恭聲道:“微臣在,陛下有何吩咐?!”
“著人即刻去霸州一趟,尋找……對了,你父親他的名字是叫萬貴是吧?”朱祁鎮朝著那錢鍾沉聲吩咐道,想了想又轉過了頭來向著那聽到了這話,吃驚地瞪圓了黑眸,一臉難以置信的萬貞兒。
“是的陛下,可是,可這……”萬貞兒覺得自己大腦有些發懵了,方才天子對自己的態度是那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