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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確定——

“我是青玄。”

“千色!”白蘞本想借此機會刺激青玄,得到些蛛絲馬跡,可千色的言行無疑是不著痕跡地將青玄護得滴水不漏。她為何偏就這般護著這個混小子,連問也不能問?聲色俱厲地低喝著她的名諱,他著實動怒了,咬著牙,那些想要噴湧而出的怒火在胸口叫囂著,卻不知該要如何發洩,只能極力做著最後的隱忍:“你應該早就已經覺察到他的不對勁之處了,他沒有來歷,生死簿上也沒有名諱,身上有著不可思議的的力量,絕不會只是個普通的凡人,怕只怕,他的身上藏著一個巨大的不為人知的陰謀——”

“沒錯,一早我就知道,他身上有太多異於常人之處。”聽白蘞越說越激動,千色果斷地打斷他的話,微微頷首,只有閃動著幽光的眸子與他相對,平靜的聲音不帶任何的壓抑,仍舊的平素的語調與表情,可從她唇中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動情:“可是,那又怎麼樣?他是我以戮仙劍錯手所殺,累得十世不得善終的人,他是我親自揹著上乾元山救回來的孩子。以前,他是我的徒弟,以後,他是我的夫君,他是人也好,魔也好,妖也好,神也好,全都無關緊要。”

白蘞沒想到她竟會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來,自然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在他的印象中,千色的話一直不多,往往言簡意賅,如此真情流露,實在不像是她!

“無論是身為他的師父還是妻子,無論是誰,若要傷他,都得先過我這關。只要我還在,就會盡力護得他的周全。”她的言語沒有什麼修飾,字字均是精準無比地戳在點子上,一如風浪驟起海面,吞嚥了一切,只餘微微起伏的波浪,卻仍舊驚心動魄:“在我眼中,他從來都只是青玄。”

末了,她輕輕淺淺地揚起唇角,極淡,卻也極堅定地一笑,低低應了最後一句話:“他,從來都只是他。”

那一瞬,別說是白蘞,就連青玄也被她這番言語給震驚得無言以對。

尤其她稱他為“孩子”……

孩子,是的,在她的眼中,他即便是再怎麼長大,仍舊是一個孩子。她帶他回鄢山之時,他不過才十歲,即便早熟,謹慎,可仍舊是個孩子。如今,這個孩子雖然長大了,可是,對她,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一早,她就是以守護的姿勢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是她包容他的所有,疼愛,守護,照顧,教導,如今,為何一定要因為男女差異以及面子觀念甚至是作祟的男性自尊,去打破這種早已慣常的平衡?

其實,這種相處模式是一種旁人無法體會的甜蜜。

曾經,他誤解了這種甜蜜,毫無章法地胡亂任性,如今才發現,當她每一次將他擋在身後時,那單薄的雙肩擔著的是大愛無聲。

戀慕上了這樣的一個女子,本就應該做好一些與別人不同的心理準備。就如同喻瀾和倨楓那一對,他看著覺得那二人很有些順眼,免不了有點歆羨,可如今想來,倨楓何嘗不是個面皮薄的兒郎,數千年的相伴,他和喻瀾彼此之間的付出,互相的磨合,有得必有失。

捨得,捨得,沒有舍,哪有得?

千色的這一番言語莫過於是向白蘞表示,那些所謂的陰謀陽謀,她全都不在乎,她在乎的,不過是青玄這個人罷了。而那所謂盡己所能護得周全,也絕不是一句空話,既然說了,便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你——”知道她言出必行的性子,再加上這麼一番言語,白蘞神色免不了有些黯然,可情緒卻更是急切而擔憂。

“小師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這一次,如同是鐵了心,千色再次果斷地打斷了白蘞的話,嫣然一笑,雲淡風清,彷彿又回到了與白蘞一同在西崑崙上學藝之時。那時,她雖戀慕著風錦,可白蘞卻實實在在是她無話不說的知己。“當初你為了我已經受過了一次連累了。”唇邊那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一直保持著,她心如明鏡,第一次坦誠自己對他的歉意:“這種內疚感我揹負了太久,而你對我的關切和維護更是我無力回報的恩惠,小師兄,我真的已經很累很累了。”話到了最後,她微微闔上眼,似乎是想要掩飾眸中的什麼情緒。

“所以——”拖長了尾音,蹙緊了眉頭,白蘞是個明白人,自然覺出了她言語中的意思,心絃以難以言喻的方式戰慄著,連手指也感到微微的震顫。“所以你就打算要與我劃清界限?”

他與她之間,從沒有過這麼見外的話。而她此時表露出的這種見外,就如同是交代遺言一般,令他心底極不舒服!

千色也不說話,似乎是預設了一切。

“你知道麼,這一次,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