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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他去馬來開餐廳,早晚要接我過去。你也該早作打算。”

“我打算什麼?我一分錢沒有,大不了再回西江去陪外公外婆,你知道的,我媽有再多錢也不會分給我。”

到臥室門口,袁碧雲握了握溫玉的手,道一聲:“晚安。”

“你也是。”

她與袁碧雲的默契,無非源自於女人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路過的。。。給個評。。。讓我知道你們還在

話說,初期開坑真是難啊。。。

寫得好慢,慢慢熬出來的

6第四夜(上)

昨晚吵到凌晨才睡,今早一家人吃早餐又開始口水戰。歐玉芬與溫廣海半世夫妻,到頭來滿身戾氣,他恨她見死不救,她怨他趕盡殺絕,反正吵來吵去不過是早八百年那一套,溫廣海做過多少對不起她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從一九六三年講起,一字不漏一路講到明天早上都沒問題。

阿珊偷偷跟溫玉說:“摔掉兩隻花瓶,砸掉一整套骨瓷碟,四小姐捱了打,發誓閉門不出,飯菜都讓送到房裡去。唉大太又在罵人,我最多做到年底就回鄉。”

溫玉道:“也好,回去之後代我問錢姑好。”

歐玉芬的嫁妝裡還剩一座建在泰國南部的橡膠廠值錢,溫廣海多半想逼她賣掉還債。歐玉芬雖然脾氣火爆,但大約抵不過溫廣海死纏爛打,賭鬼要錢,就和癮君子找白粉一樣,沒有下線。

阿珊上樓去給溫敏送早餐,不多時就聽見嘩啦啦一聲清脆的響,餐廳天花板都在震,溫廣海的魚片粥裡掉了點灰,老先生滿頭白髮但脾氣不減,一拍桌就要去教訓溫敏。大太怕鬧事,最先跟上去,二太笑呵呵拉著溫晴去看熱鬧,不過多久原本坐滿席的餐桌上就只剩下溫玉一個,慢悠悠喝茶吃早點。

不想二樓越吵越兇,一個個拔高音調憋足勁蓋過對手。

溫玉放下碗筷,再不去,肯定要被大太罵冷血沒心沒肺。只看一眼,看過就回房溫書。

溫晴站在小臥室門口,一把將她抓住,興奮地告知:“阿玉,四姐吸白粉,昨夜沒得供給,今早居然犯毒癮,四肢抽搐眼珠翻白,好可怕,好像鬼上身!”

大太在裡頭抱著溫敏哭,要叫救護車來。溫廣海高聲反對,罵她是不是還嫌不夠丟臉,要讓周圍親友都知道他溫廣海養了一個食白粉的女。

“誰也不許報警,她不是沒臉出門嗎?正好,就把她綁死在床上,什麼時候戒掉什麼時候放人!”

又是哭又是鬧,接下來的日子更不好過,溫玉想著,這個家是不會好了。

尤美賢想要做富太太的偉大理想,看來更加渺茫。

生活一切照舊,只是隔壁多一個戒毒癮的姐姐,時不時高聲哭,尖聲罵,攪得全家人都快得神經衰弱。

而溫玉也再沒有在週六晚間去過大廈天台,那是個極度危險人物,不應當有任何交集。

學校裡,湯佳宜一如既往地纏著她,整座女高裡除了溫玉,也再沒有人理她。因她胖得可怕,校服要特製,一人佔兩人座,夏天還有異味,人人喊她豬扒妹、死肥婆,而她好像沒有羞恥心,從來不出聲不反抗。越忍越被欺,今天上體育課,玩躲避球,又被班裡半數女生聯合起來作弄,皮球瞄準了都往她胸口上砸——女生恨她乳*房長得肥大惡心,一大團如同市場裡掛起來稱斤兩的肥豬肉。

砸到她趴在地上哭,旁邊也沒有人管,大姐頭一樣笑嘻嘻,指著湯佳宜說:“死肥婆,你怎麼去不死?又臭又髒,看見你就想吐。”

袁珊妮看不過眼,在場外推一推溫玉,“這也太過分,還有沒有人性。溫玉,我們去”

溫玉拉住她,搖頭,“她自己都不吭聲,我們幫忙又有什麼用?下一次你不在,她只會被教訓得更狠。”

“那怎麼辦?”

湯佳宜終於從運動場上下來,滿身狼藉,哭得髒兮兮的一張臉,看見溫玉,竟然還能扯一扯嘴角扮一個笑。

對面有人喊:“惡不噁心,伊莎貝拉你不要吃錯藥跟死肥婆搞同性戀哦!”

誰說校園最美,這裡惡毒壓榨暴力欺凌,絕不比社會少。

曠日女高與德信中學只隔一條街,狀況卻天差地別。前者管教嚴格名門淑女趨之若鶩,後者聲名狼藉不時掛上社會版頭條。校長恨不得在永華道與長安街之間砌一道五百米高牆,將兩所中學徹徹底底隔絕。每週五照例都要在廣播裡喊話,同學們與鄰校生交往只會拉低你們水準,諸位需言行謹慎,不要給曠日女高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