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股清甜氣息若有若無地撲向我的脖子,“我來這裡唸書快兩年了,如果我說從我第一次來這裡就注意到你,只是你從來沒有發現,你相信嗎?你身上有一種滄桑的感覺,這令我著迷。”
原來她的出現並非偶然。
當天晚上我帶她回了我家,然後整夜瘋狂地做|愛。事實上如果仔細觀察,她的五官和胡小鬧的並不相似,但她總能讓我輕易想起那個人。阿清的出現給我帶來慰藉。
阿清是個好姑娘,她還有些調皮:她總是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往我腳趾頭塗指甲油,會在我看書的時候忽然抽掉書鑽進我懷裡和我在庭院裡接吻,會偷偷跑去學陶藝在我生日的時候送給我一隻她親手做的陶罐。
我和她在一起了兩年,這兩年來過得平靜愉快。我越發承認我只是在追求一個能夠溫暖我讓我感受到平和愛意的人,而這個人並非胡小鬧不可。
我只是在前三十年裡得到的太少,所以每次碰上都會不受控制地去牢牢抓住。
今年阿清要畢業了,她在答辯結束後阻止我戴|套。我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把她帶回了家。我的父母對她十分滿意,並沒有像挑剔白歆一樣挑剔她的家世。這大概是因為我有整整七年都絕口不提感情的事吧,如今我終於主動帶了一個姑娘回家,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但我去他們家之後卻碰上了一個不小的麻煩,她的父母對我的各方面條件都很滿意,除了年齡。
我大了阿清足足十五歲。
為了這個年齡差和她的父母吵了好幾場架,我不得不夾在他們中間進行調和。她的父母為我的做法感到懺愧,但想到自己年輕的女兒竟然要嫁給一個將近四十歲的老男人,他們始終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最終結束這場爭吵的人是阿清肚子裡的寶寶,她懷孕了,我知道這是我和她都期望的結果。
阿清對她的父母說誰要敢逼她把這個孩子打掉,她寧願去死。
孩子的母親很愛他,我也是。我想我必定不會讓這個孩子再經歷我年輕時候的痛苦,我和阿清必定以十倍百倍的愛去呵護他,他是我的孩子。
我和阿清終於結了婚,當然我不是沒有妥協:我把古城的店全都轉手賣掉,在父母和她父母之間折中選擇了中間的城市,我和她在那裡重新開始。
寶寶的出生讓我和阿清手忙腳亂,你要是沒有帶過孩子,絕對無法想象那樣的日子有多麻煩:最初的半年孩子總是不分晝夜的哭,為了不吵到鄰居我在育兒室裡裝了隔音板;寶寶的體質比較虛弱,每個月至少有一兩個星期不是發燒就是感冒;寶寶剛剛學會爬學會走路的那段時間家裡的很多東西都慘遭毒手……
但我甘之如飴。
他是我的兒子,他是如此弱小嬌貴,需要我的耐心和保護。
直到兒子三歲以後我們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我把他送去幼兒園,阿清在附近的公司找了一個文職。
如今距離胡小鬧離開已經整整十年了,她的容顏與她有關的過往都變得模糊,唯獨當年遺留的那一抹溫暖足夠支撐我漫長的後半生。
生命總有一些無法彌補的遺憾,但生活總會繼續。我想宿命的最終結局,是教會我們如何與這個世界溫柔相待,如何讓我們的生命變得圓潤通融。
週末的時候,我帶上阿清和兒子去給胡小鬧掃墓。
這是我在十年後第一次見著她。
墓碑黑白照片上那張年輕漂亮的容顏依舊,彷彿剎那間又回到當年的忙碌時光,似乎無時無刻都充斥滿看不完的郵件和沒完沒了的應酬。
我對阿清說:“老婆,她是我的助理,當年有一輛車衝向我,是她把我推開救了我。”
阿清仔仔細細用抹布把墓碑上的灰塵擦去,淡淡微笑:“她是一個好姑娘,希望下輩子她能幸福。”
“嗯。”
我想阿清應該能從我的隻言片語裡猜出什麼,可她什麼都沒說。
阿清是個寬容的好老婆。
我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著阿清的肩膀:“嗯,我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注1】出自弗洛姆《愛的藝術》,很好的一本書,推薦大家去看看。
【注2】這首歌出自麗江小倩,歌曲名不詳,好吧其實這個古鎮就是以麗江為原型寫的
========================================
作者君再一次被虐死了嚶嚶!
話說昨晚只能坐硬座離開大理,半夜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