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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了張嘴仍是沒有開口。最後她朝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就沒了影子。

我想叫住她,剛一起身,弘時和歐陽聞人攔住了我。他們兩個惡狠狠的看著我,我張口喊叫,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弘時和歐陽聞人向我步步逼近,我一個勁的往後退,直到被逼到了角落裡。弘時把刀子架在了我脖子上,我已經無路可退,急出了眼淚,心裡叫喚著胤禛的名字。

歐陽聞人冷笑道:“師妹,別來無恙否?”

我搖著頭,冰冷的的刀鋒貼著我的面板,涼意像是滲進了骨頭裡,我渾身打著冷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住手,”忽然有一聲音從天而降,有如天籟,我睜開已是淚眼蒙朧的雙眼,是胤禛。

“別為難她,有什麼事都衝著我來,”胤禛淡淡的說道。

弘時和歐陽聞人立刻將胤禛前後夾擊,刀子像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身上,鮮血立時湧了出來,我衝了過去,大叫一聲,“不。”

“小姐,你怎麼了?”翠翠點起一支蠟燭端到我面前,我長吁一口氣,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全身已被冷汗浸溼。

“又做惡夢了?”翠翠擔憂的問道,“都兩年多了,小姐還是擺脫不了嗎?”

又是這個夢,自從風華死在我面前以後,前些年這個惡夢一直不時的騷擾著我,今天已經好久沒有做到的夢境又無預警的再度出現。

“小姐,我給你換身衣裳,你還在發燒,切忌再著涼了,”翠翠在一邊手忙腳亂的絮絮叨叨著。

我點了點頭,笑道:“我自己不就是大夫嗎?放心,我比你更懂得照顧自己。”

“還說懂得照顧自己,也不知道誰昨晚在風裡站了一夜,額頭燙的快燒起來了也不進屋子。”翠翠邊說邊打了盆熱水,順手鉸了塊帕子給我。

兩年了,我離開胤禛竟有兩年之久了。昨晚,我望著天邊的牛郎織女星,回憶起我們曾經度過的每個快樂和不開心的日子,怔怔的站了一夜。

“小姐,你還是不能原諒皇上嗎?”翠翠見我拿著帕子直髮呆,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胤禛,這個陪我度過多少個不眠之夜的名字,不經意的被提起,還是會痛徹心扉,我們竟成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看著翠翠,我無言以對。

“我不說了小姐,”翠翠取來了乾淨的衣裳放在我床邊,又忍不住說道:“我知道我再怎麼說,小姐還是不會聽的。”

不是我不肯原諒他,有時候人的想法就在一念之間,不是不掛念他,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開啟心結。

“小姐,兩年了,多大的氣也該消了。”翠翠還是不放棄的勸說道。

我低頭不語,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手指,手腕上發出玉器撞擊的響聲,我驚覺手上戴的鐲子是胤禛給我套上的;抬頭見到桌子上擺放的文房四寶,是胤禛派人送來的;牆上掛的對聯是他親自書寫的。我煩躁的拍了下枕頭,在枕頭底下壓著的是一本金剛經,胤禛自己抄寫的。兩年多來我們雖然未曾見面,可是他卻在暗處關心著我,所有的東西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的存在,不管我是多麼的不想承認還是不能否定我想念他的事實。我知道作為一個帝王,該做的他都做了,他只是在耐心的等待我的回頭。

翠翠還待再說什麼,我的思緒已不受控制的漸漸飄回到了兩年前。

我想我永遠無法忘記兩年前去天牢見師兄的情景,不,他不是我的師兄,他要真當我是師妹,就不會模仿父親的筆跡陷害於他。

歐陽聞人披散著一頭亂髮,眼睛發紅,直勾勾的盯著進出天牢的每一個人。我沒有要求獄卒開啟牢門,只是隔著門冷冷的看著他。

“師妹,你終於來了,”他的眼中有些驚喜,他從牢門的縫隙中伸出手想抓住我的手臂,我連忙閃到一邊,他露出失望的神情。

“不要叫我師妹,我恨自己沒有早些把你看清楚,”我恨恨的說道,“你不是要見到我才肯招供嗎,現在我來了,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師妹,我對不起師傅,”歐陽聞人低下了頭,又繼續說道:“或許我也對不起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惋惜的嘆道:“我一直以為你已經走上正道,開藥鋪,做善事,沒想到你……”我氣急之下,再也說不出話。

“如果你沒有給我看映雪的遺物,我也以為自己會這麼過下去了,”歐陽聞人趴在牢門上慢慢的坐了下來,他緊咬一下嘴唇,血絲從他的嘴角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