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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灝說的那些話我全聽見了,什麼禍國妖姬,什麼媚魔妖孽,你張口就來彷彿預言,把自己當真佛了是吧,我呸!”

梅憐寶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還不解氣,又罵:“什麼普度眾生,你連自己都度不了。要我說,你還是改修歡喜佛吧,要不然我怕你遲早走火入魔。不不不,你根本是空有佛的外表,卻生了一顆毒蛇心,你修佛修的全然是空,不過是想要掩蓋你心底下的骯髒罷了。”

樂平郡王秀白的臉已經紫漲,脖子粗大,青筋都崩了出來,他看著梅憐寶,殺機森森。

“你若真一心向佛,你有本事就剃了頭,燙戒疤,離了榮華富貴窩,去陪伴青燈古佛,我還高看你一眼。你,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山珍海味,享著無邊富貴,再口口聲聲的阿彌陀佛,假和尚,你騙誰呢,騙你自己,還是矇騙世人?!”

“孽障!”

“怎麼著,你還要殺我,來啊,我仰著脖子等著你殺!”

“孽障!孽障!”樂平郡王一口血噴了出來。

“……”梅憐寶略心虛的住了嘴,心道:哎呀娘呀,我的嘴這麼厲害,把他氣吐血了都。

若幕後大手這麼容易被她氣吐血,那她必然得是真妖孽啊。

血吐出,樂平郡王蒼白了臉色,緩緩閉上了眼,他的身軀佝僂下來,金輝虹光依然在他身後頭頂,卻更像一尊坐化昇天的佛了。

梅憐寶嚇死了,莫不是氣死了?

慌慌張張,提著裙子就想跑到大青石頂看看他。

“你站住。”樂平郡王睜開眼,淡淡道。

“你沒死啊。”梅憐寶放下心來,與此同時心裡也置疑起自己的猜測來,觀這位郡王的神態、模樣、作為,實在不像幕後大手。

“你,就是妖孽。”樂平郡王堅定不疑的道。

梅憐寶氣笑了,掐腰開罵:“你給我去死!”

太陽西沉,倦鳥來歸時,孟景灝提著兩隻野雞回來了,就見,七彩霞光籠著垂頭的樂平郡王,他的眼瞼半合,神色安詳寧靜,下睨著在溪水畔起舞的梅憐寶。

梅憐寶脫去了襖子,只著一條裹胸緋裙,正在輕歌曼舞。

聽聽她唱的是什麼?!

“……翠裙腰掩過半尺,摟胸帶趲了一圍。骨捱捱削了玉肌,瘦懨懨寬了繡衣。亂松雲鬢堆,困騰騰秋水迷,命懸懸有幾日,軟怯怯無氣力……”

“梅憐寶!”

一聲怒喝,繾綣柔綿的唱腔戛然而止,梅憐寶“啊”的叫了一聲,提裙就跑。

“你給我站住!”

氣惱上頭,他連象徵著至尊第二的“孤”字都撇開忘記了。

“他又罵我是妖孽,我氣不過。”梅憐寶穿上襖子,躲在山石洞子裡揚聲辯解。

樂平郡王微勾唇角,終於敢從大青石上走下來,“太子哥,你回來了。”

孟景灝詭異的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太子哥,你可算回來了!

看樣子,是阿寶實在把他逼急了。

“你又說她了?”

“我只是遵從心底的預示。”樂平郡王說了一句,便往泉水邊走來採摘樹上的果子。

孟景灝沉思了片刻,扔下野雞就來抓梅憐寶,梅憐寶捂著腦袋從石頭縫裡鑽出來,怯怯的道:“殿下,我的頭好暈,人家好熱呀。”

軟塌塌的就往孟景灝身上歪。

孟景灝一把抓住她的腰,掐住,睨著她心虛的神情,“把孤的話當耳旁風,嗯?”

“是他先招惹我的,殿下,你不在,他欺負人家。”梅憐寶捂著眼哭訴,還露出兩條指頭縫偷看。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一本正經的撒嬌玩笑,一本正經的給別人上眼藥,偏偏她還顯得那樣坦蕩認真,卻讓別人哭笑不得。

得虧她引逗的男子是闢玉,換個男人她這樣引逗,早被欺負慘了。

不行,不能縱著她。

將人往肩膀上一抗,大步往草叢裡鑽去。

梅憐寶還笑呢,咯咯的拍著孟景灝的背,“殿下,才幾個時辰不見,你就這般猴急啊,人家都害羞了。”

片刻,草叢裡傳來嗷嗷慘叫。

溫泉邊,坐在樹下吃果子的樂平郡王頓了頓,接著咬了一口紅潤透紫的果子,汁水鮮紅似血,從他唇角流下一滴。

與此同時,太子六率軍全被派了出來尋找孟景灝,太子母族秦國公府也沒閒著,一方面派人進山尋找,一方面提防著蔡則所轄金吾衛下黑手,秦國公府男丁,凡是身居高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