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半的財富支援北遼朗氏對抗穆逍仁。我想,他當時一定信心十足,覺得靠自己和郎氏聯合的力量,一定可以重奪江山。卻沒想到變故橫生,到最後居然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孤背山。”子軒思索著,目光又落回了棺材中的白玉人偶,不過我覺得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人偶手中的那塊青玉上,“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水晶棺材。沈懷毅大概對英姑的死十分悲痛,想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留在英姑的身邊,又太過輕敵,覺得江山遲早是自己的,寶藏和伏兵他將來再回來取也不遲,所以才把這兵符的一半也留在了她的手中。”
“那個契阿氏的首領呢?沈懷毅再也沒能和回來,那他和他的軍隊怎麼辦,就留在孤背山了?”我又問。
“對,那個首領一輩子都守在這山裡。而且他死前交代自己的兒孫,要將護衛寶藏的職責世代相傳,一直等到沈家的後人來開啟,再將財寶物歸原主,並且他的軍隊和族人,必須聽從能找到兵符者的任何命令。”
我看著子軒神采奕奕的臉龐,實在不想潑冷水,可有些話一定要說:“哥,你想過沒有,過了這麼多年,就算你找到了兵符,它還真的有作用嗎?百多年了,契阿氏一族都生活在這孤背山裡,一定已經繁衍成了一個很大的部族,他們安逸生活了那麼久,難道就憑著半塊兒玉,就要跟著拿玉的人拋頭顱、撒熱血?”
“雪兒此言差亦。”子軒一臉的“你想錯了,我來告訴你”的表情,“安逸的生活?呵呵,北遼人不過是才消停了二十年而已。在過去的歲月裡,他們為了這寶藏,不知道進山搜了多少次。你以為郎氏一族沒有聰明人嗎?若不是契阿氏的人保護的周全,他們早就找到地方了。只不過契阿氏的人做得很隱蔽,即使別人懷疑是有人故佈疑陣,也找不出證據。契阿人是天生的野戰好手,人人武藝高強,且精通隱藏追蹤,和設定各種陣法陷阱。連年來不斷的騷擾,你說他們怎麼會荒廢技藝?此次若不是由你帶路,朗星翰帶多少人馬,也進不來這孤背山。”
我還是對這這麼一塊什麼兵符,持懷疑態度:“可契阿氏現在能聽你的命令嗎?他們守了這寶藏那麼多代,難道你就不怕如今的首領,想將一切據為己有?”
“即便如此,也沒有關係。”子軒瀟灑地一笑,“我本來也沒有對這些寶藏起過什麼念頭。”
“那你究竟想要什麼?”我十分困惑,“財寶你看不上,這兵符若再不起作用,那你此次進山,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子軒雙手握住我的肩膀,看著我的眼睛,認真道;“雪兒,你要明白,並不是我看不上寶藏,而是這些東西,我們根本就沒有能力擁有。就像一個小孩子,面對一座金山,你說他能用嗎?不但用不了,如果一旦宣佈了他的所有權,還會引來殺身之禍。所以,與其要一件我們用不了的東西,不如將它做個順水人情,說不定我們得到的利益會更大。至於契阿氏,”他唇角微翹,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即使做最壞打算,兵符真的不能調動他們的人馬,我也能讓他們幫上我們的忙!”
“幫什麼忙?怎麼幫?”
“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朗星翰的部隊一路進山,因為由你帶路,所以一直非常順利地抵達山谷。可當他們強行搜查那的洞穴時,就被偷襲了。”
“偷襲的人就是契阿氏的軍隊?你是故意要暴露朗星翰的?”我趕忙問。
子軒淡淡一笑:“若是朗星翰的人一路都能按照正確的路線走,契阿氏人當然不會阻攔,畢竟他們要遵守祖訓,等待能開啟寶藏的人到來。可一旦一步走錯,就說明來人只是尋寶者,不是知道一切秘密的沈家後人,他們當然要打。”
“這次偷襲說明了兩件事情:第一,契阿氏人的實力很強。第二,他們確實遵守諾言,一直守在山中保護寶藏,而且謹遵諾言,從未動用過。對我們來說,這就足夠了。更何況,從現在的情況看,契阿氏人確實嚴格遵守著祖先的承諾,你又怎麼能確定,他們不會遵從這龍虎兵符的調遣呢?”說到這裡,他忽然調皮地衝我眨了眨眼,“你說,若是讓朗星翰和穆容成同時知道在北遼的後方,有這麼一支聽人指揮的強悍的伏兵存在,他們會怎麼想?”
“你想要威脅他們?”我開始有些理解子軒的意思了。
子軒看著我笑,那笑容讓我覺得,有些開心,有些不捨,又有些無奈:“你選一個。”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你說什麼?”
他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大拇指蹭過我的面板。已經有多久,子軒沒有對我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