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她看錯了,那是包鞋子的布。”宋箬池不想引起她的嫉妒,撒謊道。
宋箬涓見問不出什麼,撇撇嘴,端起茶杯喝茶。
“自有針線房裡的幫她做鞋,你用得著這麼上趕著做雙鞋送她嗎?”宋箬湖鄙夷地斜睨宋箬池一眼,“放著姑娘不做,非要學那些卑賤樣,討好賣乖。”
宋箬池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父親的教誨,我不敢忘,做姐妹當相親相愛,我給二姐姐做鞋,是我做妹妹的一番心意。”
宋箬湖臉色微變,眸底閃過一抹厲芒,問道:“既是這般,三妹妹,我也是你姐姐,怎麼不見你做雙鞋送給我?難道與姐妹相親相愛,還分人不成?”
“大姐姐若不嫌我做工粗劣,我就做雙鞋送給大姐姐。”宋箬池好脾氣地道。
宋箬湖冷笑兩聲,道:“你做的鞋我無福消受,你還是去討好你的好二姐姐去吧。”
宋箬池微微淺笑,並不接話。
姐妹們不再交談,花廳內一片寂靜,直到宋綏和紀芸來,三人才起身行禮,“女兒見過父親,見過母親。”
“溪兒和淮兒去哪裡了?”等眾人行完禮,宋綏落座問道。
“回老爺的話,二少爺有位同窗生日,二少爺去赴宴了。”伺候宋淮的婢女上前行禮道。
“二姑娘來了。”門外傳來婢女的通傳聲,接著披著披風,揣著暖手爐的宋箬溪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溪兒,你很冷嗎?”早上宋箬溪進門請安時,已解下披風,放下了暖手爐,宋綏就沒看到她這副打扮,這會見她穿得這麼厚實,驚訝地問道。
“回爹爹的話,溪兒不覺得冷,可是溪兒的手冰涼,娘就逼著溪兒穿這麼多衣服,怕溪兒受寒生病。”宋箬溪苦惱地道。
“你手為什麼冰涼?”宋綏關心地問道。
“老爺,這事等回房再告訴你。”紀芸不好意思當著眾人面說是她貪吃所至。
宋綏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要回房再說,但也沒有再追問,道:“溪兒快會下,擺飯了。”
宋箬湖來用餐,坐的位置就有了變化,宋箬溪從右邊坐到了紀芸身旁。桌上八菜四湯,四葷四素,正中放著砂鍋雞。宋箬溪喜歡吃雞翅,香繡動作快,上來就將一個雞翅夾進了宋箬溪的碗裡,接著就去夾第二個,伺候宋箬湖的婢女竹杏的筷子幾乎與她的筷子同時夾住雞翅。
“雞翅是大姑娘的。”竹杏脫口而出。
香繡一怔,就鬆開了筷子,竹杏就將雞翅夾進了宋箬湖的碗裡。紀芸皺了一下眉,不動聲色地繼續吃飯。
宋箬湖唇角勾起,挑釁地看了眼宋箬溪,見她專心地在吃雞翅,似乎對沒搶著另一個雞翅並不在意,頓時覺得吃在嘴裡的雞翅沒有那麼美味了。
香繡沒夾到雞翅,就去夾魚鰾,那也是宋箬溪喜歡吃的。不想,又和竹杏的筷子遇上了。宋箬池和宋箬涓含著飯,眼睛盯著兩人的筷子。
“大姑娘愛吃魚鰾。”竹杏道。
“香繡,我要吃香菇和菘菜。”宋箬溪輕聲吩咐道。
香繡再鬆開筷子,去夾香菇和菘菜給宋箬溪。竹杏將魚鰾夾進了宋箬湖的碗裡。
紀芸神色未變地吃著飯,彷彿根本就沒看到一般。
宋綏眉尖微動,看了宋箬湖一眼,眸色沉了沉,身為長姐,卻無長姐之雅量,還要妹妹相讓,把庶女交給妾室來養,犯了個大錯,但願還來得及改正。又讚許地看了眼宋箬溪,還是夫人教出來的女兒好,知道禮讓。
柳姨娘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太太有什麼了不起的,當著老爺的面,還不是什麼話都不敢說。
許姨娘看到了她臉上的笑,鄙夷地撇撇嘴,蠢貨。
五人安靜的吃罷飯,奴婢們奉消食茶。
“夫人,明日之事,可安排妥當了?”宋綏問道。
“已經安排妥當,明日老爺與男賓們在景雅堂用飯,妾身和女賓在暖香堂。”
“如此安排甚好,辛苦夫人了。”
“老爺客氣,這些都是妾身份內之事。”紀芸笑道。
宋綏沉吟片刻,道:“你們姐妹幾個,雖不用做滿腹經綸的才女,但也要明理懂事。為父明日託府學正大人替你們尋位好先生。”
“女兒會好好跟先生讀書的。”四姐妹起身應道。
紀芸知道宋綏是嫌現在這位先生沒有教好他的三個庶女,要另尋良師,眸底閃過一抹譏笑,歪脖子樹任憑請再好花匠也弄不直。
坐著說了一會子閒話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