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讓岑曉覺得詫異。由此想來在顧家人心中,蘇荔蘭還是很有分量的。
蘇荔蘭笑著看著這位後輩,“小光,記得你比小野不過兩、三歲,今年也才三十出頭。咱們這麼好的條件,不用急。”
岑父搭腔,“親家說的沒錯,單身的好姑娘不少,年輕人慢慢找就好。”
岑曉默不作聲看著對面坐著的這位——曾多次被顧惟野提到的堂哥,發現他無論氣質和長相,都和顧惟野偏差較大。不羈的氣質裡藏著撲朔迷離的深邃,眼神明明很熱,周身卻有種生人勿進的氣場。人很有禮沒錯,卻是一副對什麼都不敢興趣的樣子。這樣的男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所以再好的姑娘,恐怕也很難入得他的眼。
顧行光話比較少,對於長輩的期望只是一笑而過。交談的話題很快又轉回到顧惟野和岑曉身上。
經過兩方家長合計,決定把正式的婚禮訂在明年的三月份。一切從簡,不過會辦兩場,有一場需要辦在岑曉家所在城市,另外一場自然是在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城市裡辦。
岑曉打小呢,就不喜歡人多的場面。要真是連辦兩場,她心裡說沒有一點小抗拒,那肯定也是假的,只是表面上不動聲色而已。
她明白婚姻並非只是兩個人的事情,關乎到雙方背後的家庭。父母栽培他們成人不易,她能和心愛的人走在一起已經很幸運。該走的過場必須走完,故從頭到尾,對這樣的決定,她和顧惟野都表示贊成。
——
有時候一件事連著一件事捱得太近了,你會覺得事情過得特別的快。三天時間,求婚、見家長、領證,好像就在吸進一口氣,又撥出一口氣的功夫裡結束了。
當先在火車站送完自己父母,又在飛機場告別顧惟野的母親蘇荔蘭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從未婚少女變成已婚婦女的事實。
心裡滿當當的,像是被塞進了很多無可名狀的情緒,一則驚喜愉快,一則慌忙無措。複雜的小情緒一時間難於消化,又不想被他發現,便坐在車裡一直沒說話。
不知是不是懷揣著相同的心思,顧惟野也很安靜。直到他開著車子駛進她特別熟悉的馬路上,她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問:“怎麼帶我到這兒來了?”
“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之前的兩晚上,不知道是誰難捨難分地每天晚上都要纏著她不放,現在好不容易送走了長輩們,居然捨得送她回家,肯定有下文……!
看她眨巴著大眼睛,茫然看自己,他才把話說完,“先送你回家收拾東西,然後你搬到我家來。嗯,不對,是我們家。”說完對她笑了下。
平平常常的四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聽起來有種幸福到不真實的感覺。
可是岑曉覺得他說的沒錯。
從此以後,有他的地方,的確就是她的家。
——
她的東西不多,但都很零碎。作為一個玻璃品愛好者,那些滿屋子的玻璃杯,玻璃工藝品什麼的整理收納起來非常麻煩。
好在顧惟野這個人的耐性好得離奇。岑曉自己收得都煩了,開始胡亂的往箱子裡填。
他看到了,什麼都不說,只是把那些沒被妥善安置好的物件一一拿出來,重新裹好了才放入箱裡。
客廳的什物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們又來到了她的臥室。
幾乎是同時的,兩人的目光被封閉式的小涼臺上掛著的東西所吸引。
那是一件果綠色和西瓜紅的撞色文胸,運動少女款,因顏色鮮亮,特別的招眼。
她臉一下子就紅了,跌跌撞撞地衝過去把東西摁在胸前,然後衝到箱子那裡,手忙腳亂地塞進去。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背後的,拉她起身,又幽幽地從後面貼在她耳朵上說:“款式倒是很可愛。”
她羞得臉緋紅,“你就不能當什麼都沒看見嘛?!”不好意和他對視,她讓顧惟野站在原地別動,然後衝到衣櫥那裡,把最底一格放著的某些衣服一股腦扔進箱。
顧惟野笑著服從,坐到床上拿起趴在她床上的一個植物大戰殭屍裡的土豆靠墊,放到眼前端詳了一陣,“你喜歡這款遊戲裡的土豆?”
她從櫃門抽空探出小腦袋,應了聲,“多萌多無辜,永遠奮戰在一線,犧牲自己成全後面的蔬菜兄弟們。你最喜歡哪一隻?”不等他開口,馬上又說:“讓我猜一下,是那個食人花對不對?”
“為什麼會覺得我喜歡食人花?”顧惟野挺好奇的。
“因為……”她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