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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看,差點氣得仰倒。白色的膠皮上有一個不明顯的小豁口,裡面的不同顏色的銅纜絲有一半斷了。“怪不得只有上行沒有下行。怎麼會斷得這麼奇怪?”

謝飛仔細看了看那一大叢堆密如蛛網的線,沾著幾顆黑色的顆粒。謝飛隨手撥了撥,站起身來,聳聳肩,“這裡好像有老鼠屎,多半是老鼠咬的。”

“老鼠?機房裡怎麼會有老鼠?”白玉堂匪夷所思。謝飛也覺得奇怪,“是啊,機房從來不準帶吃的東西進來的,就是怕招來老鼠……”話沒說話,謝飛突然發現白玉堂臉色不對,於是很識相的住了嘴不再往下說。

白玉堂乾咳兩聲,有點艱難的開口,“……厄,是我,我帶了蛋糕,還有零食進來吃。”

謝飛一瞄主機臺,香格里拉酒店西餅房專用的漂亮的咖啡色盒子,從一大堆專業書中露出了一個角來,地上還有一些散落的餅乾屑。看到老闆尷尬,謝飛也只能乾咳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白玉堂忽然說,“你餓不餓?要不要吃?”

大半夜跑來忙活了半天,五點多晚飯吃的那點兒東西早就消化光了。這下一旦搞定,精神一放鬆下來,謝飛還真有點餓了。可是有這麼邀請人的嗎?“就算我想吃,我能說‘要’嗎?”謝飛在心中大喊。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是,面對一臉認真相的白玉堂,他也還真就毫不客氣的直接點頭,“要吃。”

香格里拉的栗子蛋糕,確實蠻好吃的,謝飛想。配著苦味濃重的Espresso,剛好可以消除一點栗子醬的甜膩。坐在機房隔壁的辦公室裡,看著謝飛吃著蛋糕,白玉堂的臉色似乎好了一點,“快點吃,吃完了回去早點睡,明天還有課。”

謝飛差點被蛋糕噎住,心想我怎麼覺得自己跟一討飯的一樣,默默忍耐,“白老師,你還不回去嗎?”

白玉堂已經在電腦前聚精會神起來,有點不耐煩,“你別管我。”

回去宿舍,齊衍聞到謝飛身上的香氣,大呼小叫,“小白乾嘛啊?深更半夜叫你過去吃蛋糕喝咖啡?丫也太有小資情調了吧?”“老闆也太拼了,時差沒倒過來怎麼回事,過的還是美國時間吧?搞得我們這些做學生的壓力太大了”“咳他肯定是想早點幹上博導,小碩那啥的都是浮雲,很快就畢業了,招了博士生那才是長工好乾活啊。”一屋子的人都亢奮起來了。

或許是咖啡的作用,謝飛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5)

鼠患之後,謝飛長了個心眼兒,沒愣頭愣腦的直接去告訴管機房的實驗老師,只是悄悄跟打掃清潔的阿姨說了下,讓他們弄點老鼠藥來。白玉堂也格外注意了些,還把機房好好的檢查了一遍。“這天花板怎麼回事?角落那片兒黑乎乎的。”“可能是發黴了吧,這邊天氣潮,機房清潔工地板拖得太勤了,溼氣重,對機器也不好。”“那你跟保潔的說別拖那麼勤,一週一次吧,進機房注意換鞋就行。”“好的白老師,我明天就跟她們說。”

之後謝飛慢慢才發現,原來白玉堂經常在實驗室忙著忙著就忘了吃飯,所以總是準備一些餅乾零食之類的充飢。為了增進師生感情,謝飛漸漸的開始經常幫白玉堂在食堂帶飯,白玉堂也不客氣,最常點的菜就是東區食堂的清蒸鯉魚。有時候飯打回來,白玉堂看著謝飛飯盒裡寥寥無幾的幾片肉,也會叫謝飛一起吃。雖說在中國,一起吃飯是增進感情的最好捷徑,但是謝飛看看那灑著幾根薑絲蔥段白生生的魚塊,依然很勉強的搖頭。

趙虎幾個聽說了,也都感慨,“小白也蠻可憐的,在美國待了那麼些年,估計胃都給虐得夠嗆,東區食堂這種貨色他都看得上眼。” 謝飛點頭,“我們是不是也太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點兒?上次那幫嬌生慣養的本科小崽子們還組織罷餐。”安則也跟著皺鼻子,“我媽也總這麼說我。我要挑食,她就說把你往國外扔個幾年,回來喝白粥吃鹹菜你都覺得香。”

碩士雖然不像博士一樣修讀年限長,基本四五年裡就成了老闆的廉價勞動力,但是或多或少也得幫老闆乾點活兒。“下課後過來宿舍幫我搬行李。”計算機圖形學課上,謝飛看著手機上的簡訊,像是接到催命符一般,衝著齊衍無奈挑眉。齊衍一臉同情,“我說咱是廉價勞動力吧,搬家公司的還得有休息日呢,咱這上完課也得加班。”

說歸說,老闆派的活兒敢不幹嗎?除非不想畢業了。來到白玉堂宿舍樓下,一輛快遞公司的車已經停那兒很久了。吭哧坑哧的把剩下的幾個箱子弄了上去,謝飛是第一次來白玉堂的宿舍。教師宿舍是專門給還沒買房的單身年輕老師建的公寓,格局跟學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