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脈相連一般觸到了他的心。
他突然覺得,那個天才在慢慢遠離,眼前的這個人卻不是於蕭航,是那個曾經在母親遠走後常常獨自一人坐在窗臺上看著遠方的華一文。他們都是這樣,從不悲傷,卻有著比悲傷更可怕的東西。也許只有他最明白,那種可怕的如惡魔之手的東西是那麼的可惡,可惡到必須驅逐。於蕭航需要的是救贖,一種必需要的救贖。
於是他很用力的對著他喊:“那清華呢?那夢想呢?你想好的那些想做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呢?”他對著他吼,似乎想要換回他的靈魂,而他卻始終無動於衷,如同一個軀殼完全沒有生氣。
“蕭航,一文是對的,你,你要不要和阿姨談談,我們,我們都不希望你離開,而且你,你還有沒完成的夢想啊!”也許這是童晏第一次和華一文站在同一戰線上。也是他們第一次非常合拍的對待於蕭航。
華一文看著始終不言的於蕭航,似乎心中有種莫名其妙的怒火。他二話沒說,伸手就去拽他,嘴裡道:“跟我去個地方。”
蕭航則是非常不願意,他用力甩開他說:“你幹嘛,別煩我。”他說話有些有氣無力,說完又做回原來的位置坐好。繼續做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童晏看看華一文,又看看他,只搖了搖頭,本想讓華一文先走,可卻發現話到嘴邊,她說不出口,也許現在的蕭航太寂寞了,他正需要有個人來與他鬧一鬧,華一文似乎非常合適。於是,她選擇閉嘴不言。
倒是秦小川看不下去了,他說:“一文,我看我們走吧!”許淳也在一旁配合的點了點頭。
可華一文卻沒有理會,他徑直向於蕭航走去,衝著他就嚷:“你可別忘了,我們倆還有場架沒打呢,是男人的跟我把帳算清了再走,現在跑了,你tm就是一逃兵!”
等他嚷完大家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氣呼呼的華一文,連蕭航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眼裡有著一種別樣的倔強和一份似乎剛剛燃起的怒意。華一文卻得意的看著他眼中的怒意笑了。
忽然,蕭航的嘴角也微微帶笑,邊搖頭邊說:“打架?哼~好,走!”
“走!”
童晏不知道他們說去打架是不是真的,華一文已經搶先一步說:“你們誰也別跟來,這是我跟他的事兒,還有你,童晏,好好待著!”
“聽話,好好待著。”
童晏看著神情全然不同的兩人,卻覺得他們又是那麼的相同,有著相同的堅持,相同的執拗,和相同的稀缺血型。也許這就是準定了的,他們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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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一文帶著於蕭航來到市中的籃球場。蕭航笑著問:“在這兒,打架?”
碩大的籃球場上,因為暑假而變得靜悄悄的。似乎站在那裡喘氣都能聽見回聲。華一文站在球場中央,手裡拿著一個籃球,說:“不怕熱就跟我來一場對決,一對一,看誰進球多!”
“這就是你說的打架?”蕭航又問。
“幹嘛,不敢啊!”華一文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不屑表情。
蕭航也不示弱,說道:“來啊,誰怕誰?別忘了,你打籃球是我教會的。”
“那就試試!”
於是,夏日裡,在沒有空調的體育場裡,揮汗如雨的少年,用一種近乎於發瘋的狀態相互叫勁兒著。他們面對面的流汗,面對面對弈,為了好勝而爭搶。寂靜的籃球場上因為少年的英姿也變得那麼富有朝氣。
當蕭航的最後一球進籃,華一文一下子癱在了地上,這場球,也許他們誰都沒有輸,要的就是一場暢快淋漓。於蕭航也支援不住倒在了他的身邊,球場裡只能聽見他們的喘氣聲和籃球落地不停拍打著木質地板的聲音。
而他們誰也說不出話,似乎也不用多言,只是相互轉頭看著彼此,相視而笑。華一文像是完成了一場遺憾,而於蕭航像是尋找到了一線生機,揮出了一身說不出的晦氣,靈魂重新附體。
他輕聲對著身邊的他說:“謝謝!”不知道是謝他什麼,是謝他曾經毫不猶豫的給了他那稀疏的血型呢,還是隻是謝他陪他打了這場籃球。
可他似乎很懂,他回:“不用客氣!”
於是二人又笑了。
球場上回蕩著他們的笑聲,說話聲,和一聲約定。
他說:“我tm讓你的,你沒看出來嗎?”
他說:“華一文,你又說髒話!”
“靠,是你激老子的!”
“華一文,你輸咯!”
“靠,說了讓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