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一使勁,徒手捏碎了一個杯子。
不是他生的女兒,竟蠢到這般無可救藥的地步,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收養她,再這樣下去,木家的前途,都要斷送在她手裡了。
竇皇后也朝他這裡看過來,兩人心照不宣,彼此都有了主線。
今日怕是不成了,若再追查下去,恐怕還會牽連到他們自己,只是可惜了竇寒煙的一條性命,白白葬送。
打定了主意,竇皇后忽然站起,“該死的奴才,竟敢做出如此大膽忤逆之事,來人啊,還不快將這太監杖斃!”
她身邊還是有不少親信的,接到命令,總管太監幾步邁上前,掐住那小太監的脖子,狠狠扇了幾巴掌。
豈料,巴掌扇完了,小太監竟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倒地不起,再一探脈搏,已經死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話,這小太監的哥哥原是御林軍中一員小將,因為在軍中犯了過錯,被處死了,所以他才心生怨恨,要替哥哥報仇,用奸計誣陷襄王妃,如今真相大白,罪奴也已浮法!”
竇皇后急忙衝著唐皇福身,“臣身管教奴才無方,以至於差點害了襄王妃含冤是臣妾過錯!”
唐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既然知錯,此事便作罷,誰都不許再提,竇愛卿,小郡主的喪儀按公主的儀制去操辦,務必要辦的風風光光,時辰也不早了,皇后跟賢妃,同朕一起回宮吧!”
“是,臣妾遵旨!”
“臣等恭送皇上!”
結尾被唐皇一筆帶過,本來鬧的轟轟烈烈,恨不得捅到天上去,誰又知道,風頭一轉,竟又什麼事都沒有了。
唐鑫跟唐墨自然是要陪在唐皇身邊的,木清揚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眼木月嵐,隨後也走了。
紅葉拍著胸脯,顯然被嚇的不輕,“這回可真是險,妹妹,這往後,你還是少參加這樣的場合為妙。”她也算看出來了,分明都是針對木香而來,大有不置她於死,誓不罷休的架勢。
赫連晟冷聲道:“他們這是好日子過夠了,也罷,該來的總會來,香兒,你會怕嗎?”
木香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你別急,有些事,不必非得動用武力才能解決,聰明的人,得用聰明的法子解決麻煩,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這才是為商之道,朝中的事,也是如此,咱們不必弄的兩敗懼傷,有道是,自己挖坑自己跳,這坑呢,我已經開始挖了,就等她自己往裡跳。”
說完,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木坤所在的花叢,這麼大個把柄落在她的手裡,若是不加以好好利用,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跑了一上午,木香現在是又累又困。
剛一回到府中,脫了外及,就鑽進被窩,睡了個美美的午覺。
赫連晟本意是要去書房處理事務,但是瞧她睡的那麼香,捨不得離開,抱著娘子睡午覺,人生之美事,他發現自己又墮落了。
此時,外城木宅,氣氛卻十分壓抑凝重。
木月嵐跪在主廳的地板上,瑟瑟發抖,是冷的,也是被嚇的。
在這個家裡,她最怕的人,是木坤。可是木坤很久都沒有回過老宅,她漸漸的膽子也就大了。
木坤坐在太師椅上,面目嚴峻,不聲不語的看著她。
木清揚就坐在旁邊,說心裡話,他對這個妹妹,也沒什麼好感,只當是個普通的妹妹而已,但是這幾次,木月嵐的所做所為,以及被她幹壞的事,對他們木家來說,損失也忒大了。
木月嵐跪了有足足半柱香的時間,木坤不說話,她也不敢問,只能死挺的跪著。
木清揚也不吱聲,三個人這麼僵持著。
直到木月嵐腿軟,快要跪不下去時,木坤才冷幽幽的開了口,“你可知錯?”
木月嵐身子抖了下,“女……女兒知錯了,請爹爹責罰!”
今天她確實做錯了,不該在最後中了木香的全套,說了不該說的話。
木坤輕輕的搖頭,“你根本不知錯,也不知錯在哪裡,你不是錯在今日之事,你是錯在一開始,就沒走對路,在京城待了那麼多年,都沒明白赫連晟究竟是怎樣的人,他又喜歡怎樣的女人,如何才能靠近他,連這些你都沒搞明白,就貿然的湊上去,以至於得罪了他們二人,現如今連累木家,你如何能恕罪!”
木月嵐聽心驚肉跳,拼命搖頭,“女兒沒有,是他們先找我的茬,女兒沒有主動挑釁,爹爹,再給女兒一次機會,女兒肯定能替木家爭回一切!”
她聽出了木坤話裡話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