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被逼急了,偏又無言以對,只好將戰火燒到小傢伙身上。希圖轉移矛盾。
“什麼壞人?不是打獵的麼,趕人家幹嘛!”
先前聽見槍響,小傢伙衝得很快,可待看見是打獵的了,也就喚了小白。躥回井邊,繼續施展她那蹩腳的廚藝。
是以,這邊的動靜兒,她根本不曾知曉。
一眾毛孩七嘴八舌的將緣由說了,小傢伙瞠目結舌,將盛滿肉塊的餐盤往貼過來的小跟班懷裡一塞,小胸膛起伏,哼道,“我當是什麼呢,就這點事,你們都弄不好,先來後到,這是規矩,我大哥和大伯都教育我說,要守規矩,但是,遇到不守規矩的人,就跟他講道理,如果他不講道理,那咱們也不講道理,這有什麼!”
“哈哈……”
小傢伙話音方落,滿場鬨笑。
這些小毛孩,說小也不小了,已漸明事理,開始初步地接觸和了解社會,兼之家庭環境優越,耳濡目染,已初步知曉權力的威力。
小傢伙這番言語,在很多同學聽來,簡直就是幼稚、天真得可笑。
就好比說,低年級學生和高年級學生對峙,因為明知打不過,就和人家高年級學生講,咱們嘴上論輸贏,別動手動腳,豈不可笑?
“沒想到薛適同學也是個牛皮精,切,我當有什麼呢!”
小胖子捫了下鼻子,扭頭就走,逃過一劫。
受了李老師、馬局長的先後勸說,人群開始撤退,一幫小毛孩也各自苦了臉隨行。
小傢伙接過小跟班懷裡的餐盤,招呼她跟上,便徑自朝湯鍋行去。
到得近前,踩著立磚,便將一盤牛肉倒進了鍋裡,將空盤遞給了小跟班,拿起早被好的長長木筷便在鍋裡翻攪起來。
鍋內溫度極高,薛老三將牛肉片得薄如蟬翼,肉片過水即熟,小傢伙撈起一片,朝旁邊的跟班遞來,那小女娃張口咬了,一邊長大嘴巴哈氣,一邊拼命咀嚼,還大叫著,“好吃,好吃,牛肉就是比豬肉好吃!”
小跟班這一叫喚,立時引得所有人朝這邊看來。
“大膽!”
揹著獵槍的刀疤中年,風一般跑了過來,方要奪下小傢伙手裡的筷子,一道白光閃過,他猛地暴退,伸過來大手的手腕處,開了一道血槽,血肉外翻,鮮血長流。
出手,不,出爪的自是小白,有了上次在市一中教務處辦公室的教訓,小傢伙再三叮囑,小白出爪的力道拿捏得極準,疤臉大漢捱了一擊,雖傷,不重,但痛入骨髓。
原來,小白那一爪搭在他手腕經脈位置,雖未截斷,卻有刮擦,依舊劇痛。
“好個畜生!”
疤臉大喊便要抬槍。
小傢伙瞪著他道,“你再動一下,我就叫小白咬你,小白的速度多快,剛才你也看到了,看看是你槍快,還是我家小白快。”
疤臉大漢愣住了,的確,方才那白光一閃,自己根本沒反應的時間,再看那白貓,顧盼威生,知非俗物,心下猶豫,便愣住了。
“小朋友,你怎麼不聽老師的話,老師說了要離開,你怎麼還在這兒搗亂!”
運動裝青年快步上前。
先前,小傢伙朝石鍋裡倒肉時,他正在和李老師攀談,希望她能留下來,一同用餐。
用詞雖典雅,用意卻齷齪,無非是他看中李老師容貌美、氣質佳,希望她留下來陪侍,活躍氣氛。
哪裡知道,他這邊還沒談妥,那邊的攤子,都快讓小傢伙掀了。
小傢伙道,“我哪裡搗亂?分明是你們仗勢欺人,就算是你們有接待任務,可接待的人就這麼了不起,比周總理都了不起麼?書上說,周總理去理髮店理髮,都要排隊,憑什麼,你們看見我們的石鍋,就要搶了去,這是什麼道理?”
小嘴兒叭嗒,聲音清澈,乾淨,所有人都聽了個分明。
不少人心中,甚至生出慚愧來,小胖子一夥兒小毛孩也睜大了眼睛,沒想到薛適同學說到做到。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公理不彰,潛規則橫行,便是因為無人挑頭,眾怒皆抑。
而一旦有人挑頭,則像是在火山堆裡點著了火焰,等待的便是噴發,哪怕點燃火焰的是個娃娃。
果然,所有的家長都住了腳步,甚至有不少已經開始折返,倒是那些娃娃們瞧見小傢伙領頭,叱得大人瞠目結舌,一個個小臉脹得通紅,腳下更是不慢,全朝小傢伙位置湧來,連老師叫喊都已無用。
運動裝青年無言以對,狠狠瞪了小傢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