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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模樣。

終於某一年,他們在一起。

二十幾歲,嫣紅還沒退去,少年已長成青年,跟著自己一起啃饅頭就鹹菜。

三十幾歲,呵,三十幾歲的男人也混出頭了,兩人卻一直吵一直吵,吵的兩兩相厭,怎麼看怎麼煩。

偏生分開卻比什麼都疼,活生生割肉一般。

齊宇翔,你離開我,後半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不會幸福。

你不知道你那那臭脾氣有多讓人討厭!

班沒法再上了,簡直一刻不能多呆。

吳鈞成夢遊一樣恍恍惚惚走出房間,一路上似乎有人不停對自己說話。

他想了想,還是不甘心。

齊宇翔昨天離開時說,這次真是徹徹底底一刀兩斷,死也不會再回頭。

那種神情淡漠而陌生,吳鈞成突然驚慌的發現,對方這次是來真的。

這麼多次分分合合,狠話誰都說過,甚至打架、罵娘都比這嚴重的多。但沒有一次是這麼、平靜而決絕地,連打他都找不到理由。

齊宇翔怎麼會是這麼平靜的人?他輕手輕腳、如釋重負、毫不留情地、走的如此有風度。

他撥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嘟嘟兩聲後,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地傳來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中英文連續地聽了幾遍後,嘟嘟聲又重新迴盪,茫然地抬頭,已經走出公司大廳了。

過道醒目地掛著齊宇翔設計的公司LOGO,兩人名字的字母連在一起的縮寫,簡潔幹練形似一個開懷大笑。

越看越諷刺的笑。

你永遠都不會幸福。

吳鈞成在心裡惡狠狠咒罵,回過神,邁步走出電梯間,吳鈞成又是那個端肅的吳鈞成。

他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之所以失態,大概實在是因為齊宇翔跟在他身邊太久了。

所以齊宇翔離開,自己會不適應、所以會頭疼、所以會發瘋而已。

反正對方遲早會後悔,到時候一定要打死那個王八小子!

吳鈞成學生的時候就是個混混,把磚頭多次拍在同學腦袋上後,被學校勸退了。

十幾歲出來在社會上混,明面上也會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但骨子裡的混蛋味是如何都改不掉的。在別人面前還好,越親近的人越不加掩飾。

齊宇翔十幾歲、二十出頭那陣子非常迷戀他的“男人味”,可是後來就嫌棄他粗鄙。

那小子沒事就拉著他吃西餐,左手刀右手叉,還會點瓶娘唧唧的紅酒。吳鈞成是真不喜歡,那種閒著蛋疼、沒事浪費時間的玩意,一坐一晚上時間就沒了。

吃飯就吃飯、應酬就應酬、但聽著莫名其妙的鋼琴曲,吃兩小口飯抿一口紅酒是怎麼回事?

吳鈞成不喜歡,簡直是非常不喜歡。陪客戶吃是種工作,可陪齊宇翔卻是生活。

為什麼要把所剩無幾的生活時間過的如此扯淡?

諸如此類的還有很多,齊宇翔越來越講究,而他仍舊粗俗不改。

這不是災難是什麼?

可對方真走了卻還是捨不得。十七年的陪伴已然成習慣,吳鈞成不敢想象還能有個人能代替對方,還能有人會陪自己這麼久。

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深吸一口氣,肺泡裡都是尾氣味。指望這個城市的空氣質量變好,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了。

城市是個奇異又荒涼的存在,他和齊宇翔在這裡辛苦打拼,這麼多年終於走上正軌,而相互陪伴的那個人卻越來越遠。

這怪誰呢?

齊宇翔也長大了,他變得成熟穩重,漂亮多情,眉眼一勾,都能引男女無數,吳鈞成並不是不知道。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齊宇翔的心漸漸離自己越來越遠。當然,他一開始並沒介意,直到對方真的下決心離開。

吳鈞成開啟手機,在網上調出那封郵件,撥打了尾頁留下的電話號碼。

“喂,張律師,我是吳鈞成,律師函已經收到,公司產權分割的事,我想見你的當事人齊宇翔面談。”

電話那頭的男人很公式化而生疏的表示,他的當事人已把事情全權交給他代理。

“那你怎麼能聯絡到他?”

“對不起吳先生,客戶資料我們無權告知。”

“操!”吳鈞成結束通話通話,無可遏制的想摔手機。高高揚手時,突然靈光乍現的想起這手機是齊宇翔特地找朋友配置的情侶款。齊宇翔特別喜歡這種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