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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吳鈞成回屋扒著盒飯,本想開瓶酒小酌怡情,可是現在病者,醫囑要忌酒。

人到中年,最打擊人的事莫過於親人離散、事業危機,正好,他全部攤上了。

既然沒有死,還得活下去不是麼。

還得吃飯、睡覺、工作、籌錢。

吳鈞成本性暴躁,常常發脾氣,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像他這種男人,越到大事常常越鎮定,反而不會輕易喪失理智。

也可能是想發火的,無奈這麼病了一場,彷彿把心裡的邪火燃燒乾淨了。

他一邊吃一邊冷靜地想辦法,貸款這條路吃力不討好,吳鈞成也不想走,但是他們是個企劃公司,一時籌到大量資金根本不可能。

就連吳鈞成本人,手裡的現金都不多。

上午氣壯山河地說一個月資金到賬,靠,老子那時候一定是腦子進屎了。

想到這,看眼前一碗紅紅黃黃的飯菜,頓時沒了吃下去的興致。

丟下筷子,吳鈞成坐在桌旁發呆,越發感覺生命的無常和無可奈何。腦子裡漸漸空成一片,沒有疼痛、沒有齊宇翔、沒有公司、什麼都沒有。

吳鈞成醒悟過來,揉揉額頭,把飯盒扔進垃圾桶。

接著,起身在客廳轉了一圈,彎腰,開始把酒瓶子一個個拾起來。

酒瓶疊在垃圾袋裡,相互碰撞的聲音很嘈雜。把大件的垃圾撿完,感覺地板更髒了,吳鈞成去衛生間拿了溼拖把,慢吞吞地一點點拖乾淨。

他很少幹這種清潔的活,齊宇翔還在的時候,對方拖地,他就負責洗拖把;對方洗衣服,他就負責從洗衣機裡拿出來曬。

當然,他並不情願做這活,在他的認知裡,這種活一個人完全可以搞定。齊宇翔找他搭手,根本是在浪費時間。一個人的活,非要佔用兩份勞動力,嚴重不符合資源最優分配原則。

齊宇翔常會被他氣得不輕,氣得鼻頰一鼓一鼓的,最後就會因為這類雞毛蒜皮吵起來。

第六章

齊宇翔在吳鈞成心裡,一直是那個二十歲毛頭小孩的模樣,漂亮乖巧,對自己言聽計從。

一起生活了十來年後,卻猛驚覺出,枕邊的這個人,自己竟然不認識了。爭吵、冷戰,一切的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時間偷換概念,當年那個如花可愛的孩子,怎麼就不聲不響掉落進時光裡了呢。

跟自己吵架的齊宇翔、朋友越來越多的齊宇翔,竟是這麼陌生。

吳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