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凌洛習等三人就下意識地同時看向了靠在牆上緊抿著嘴唇的金夜炫。
他雙手看似隨意地插在褲帶中,面部沉重地盯著地面,然後似乎察覺到了其他四個人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於是他抬起眼睛,令人不易察覺地衝凌洛習點了點頭。
凌洛習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張醫生小心翼翼地動了動嘴唇,“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是不是受了重傷?”
“嗯,當時她的左胸中了一槍,幸好傷口不深…但是後來,她一直不吃飯,只是靠輸營養液維持體力,不過,後來不知道黑風和他說了什麼,她就開始很配合地吃藥吃飯了。”
金夜炫表情凝重地看著張醫生,沉默不語,但他的雙手卻漸漸地加大了力量,呼吸低沉卻有些急促。
“然後呢?後來你去那裡又是為了什麼?”
“後來,她好像每天都在訓練還是什麼,每天身上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或者烏青,其實,到後來,她自己也會了一些簡單的包紮,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叫我去。”
張醫生頓了頓,又想了想,“還有,她有很嚴重的胃病,因為後來她的飲食總是沒有規律,甚至常常幾天不進食,她每次都是拖著,只有到她被痛暈了,她才會安分地躺在床上掛點滴,然後喝一些稀飯。”
而就在張醫生剛剛說完最後一個字,金夜炫便再也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開啟門直接走出了審問室。
凌洛習見狀連忙緊跟著走出去,然後就看見金夜炫沉重又頹然地靠在牆上。
“夜炫…”凌洛習擔心地走到他身邊,輕聲地叫著他。
只見他拿開了抵在額頭上的右手,然後心痛地將視線瞟向了另一側,當再一次對上凌洛習的視線時,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堅定。
“洛習,你們儘快查到黑風別墅的地址,然後告訴我,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不行!”剛走出審問室的狄克果斷地拒絕了金夜炫的要求,“夜,你不能去!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我要去!”金夜炫盯著狄克,皺著眉堅定地說著。
“你不要胡鬧!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和明一兩個人身上揹著多大的責任,你覺得你現在可以出一點意外嗎?”狄克激動地看著金夜炫,大聲地喝斥到,他氣憤地就差沒把那句“萬一你出事了你覺得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媽嗎”給吼出來。
金夜炫頓時噎了一下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夜炫你知道的尹希然現在是組織裡的人每天都受著特殊訓練而且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尹希然了”葛警官站在狄克身邊格外冷靜與客觀地說道
金夜炫氣氛地微微磨牙然後看向了葛警官嗤笑了聲,“不管怎麼改變,她還是尹希然!你覺得她會做什麼?你覺得她會對我造成威脅?”
“不可否認也許是的!”顯然的,葛警官也漸漸地被金夜炫挑釁的語氣給惹怒了。
金夜炫在凌洛習的勸阻下壓住了火氣,定了定神,再次對上了葛警官深謀的眼睛,用沉穩堅定的聲音說道,“總之,我不准你們傷害她!…那天,我自己會先潛入進去,有必要的時候你們再出手。”
“夜!難道我剛才都是白說的嗎?!”狄克氣憤急躁地衝著金夜炫喝道。
“那是他的別墅,裡面最多隻有幾個人而已,不是嗎?”金夜炫緊接著反問道,思路格外的清晰,沒有再向他們投去挑釁的眼神,但是語氣卻有些輕飄,“況且,我並不是一個人,必要之時還是需要你們,一大堆經過精心安排演練過的警察圍攻一棟別墅,我想應該不會很難吧?”
“金夜炫,你應該懂得這次行動的重要性,你也十分了解組織的底子,你覺得你剛才的推論天衣無縫?”葛警官不甘示弱地繼續與金夜炫扛著,“你現在什麼都說的這麼肯定,也許等你們見面的時候,第一個對你開槍的是她也說不定!做任何事情之前,你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請您不要把你的主管意見隨便地冠在某一個人身上!”金夜炫嗔怒道但從小的道德教養還是讓他始終都維持著他的身份
“夠了!你們別爭了!”狄克攔在了葛警官與金夜炫中間,截斷了他們之間充滿戰火的辯論,然後妥協地看向金夜炫,走近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其實你和尹希然一樣,倔起來誰都拉不回。”
“這不是倔,我只是在極力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金夜炫看著狄克的眼睛,眼神深邃地動了動嘴唇。
於是在審訊室門口就出現了兩兩分隊各自談論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