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的東西,就煮了碗清湯麵。羅恆秋晚上沒吃什麼飯,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正好也餓了,二話不說就坐下來大嚼。
等吃完了,鄧廷歌這才意識到,這次的作品罕見地沒有受到批評。
他十分開心:“好吃吧?”
“不好吃。”羅恆秋將湯也喝完了,“浪費我一鍋好湯。”
鄧廷歌:“……”
他默默收了東西去洗,洗了一半羅恆秋走進廚房,默默站在他身邊。
“我不是心情不好。”羅恆秋主動跟他解釋,“我就是……”
他話沒說完,又莫名嘆了一口氣。
鄧廷歌回頭把洗潔精抹在他鼻子上:“就是什麼?”
羅恆秋把泡沫抹去,聲音沒什麼起伏地說:“我媽還沒有找過我。我不知道她是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她不在意。”
他欲言又止,一堆話梗在心裡說不出來,只好盯著鄧廷歌洗碗的手,把腦袋靠在他肩上。
鄧廷歌:“沒事幹的話幫我洗鍋吧。”
羅恆秋:“不洗。看你洗。”
水聲嘩嘩,鄧廷歌洗淨了手幫羅恆秋擦乾淨鼻子上的泡沫,心想今天晚上在這廚房裡,有兩個擔驚受怕的小孩子。
再擔驚受怕,日子也一樣過去了。
和丘陽說的一樣,兩天之後,三棲天后婚內出軌的照片和影片一下子佔據了所有娛樂媒體的版面,鄧廷歌即便想再看到玉蘭獎和自己的一些邊角訊息也找不到了。天后的影響力不同凡響,擁堵在小區門口和鍾幸工作室樓下的狗仔們一夜之間全都不見了。天后的丈夫、兒女,出軌物件的老婆、兒女,兩人共同的朋友圈,所有似乎有所關聯的人全都被嚴密地追蹤,鄧廷歌大大鬆了一口氣。出於慈悲心理,他還在多謝天后的同時,為她祈禱了幾遍。
《第二王儲》的拍攝工作十分順利,《古道熱腸》的熱度也還未褪去,羅恆秋身後的華天傳媒已經被圈裡人認為是鄧廷歌的大靠山,好劇本和好代言接二連三地找上門來。鄧廷歌和常歡都想解釋,後來發現越解釋越凌亂,乾脆不說話了。
“你被看作是被包養的小白臉了。”常歡語氣不變,“你的金主就不說些什麼話?”
鄧廷歌睡了一路,口水橫流,醒來後迷迷糊糊地回答她:“說什麼?他總不能說其實是我包養他吧?”
常歡哼地一笑:“開玩笑,你有能耐包養羅恆秋?”
鄧廷歌擦擦口水,開始認真思索起這個問題。
事實上他現在住的那個房子裡,所有的裝修、家居、軟裝飾,都是根據羅恆秋的喜好來的。即便他要買什麼放著,也一定會先徵求羅恆秋的意思。至於羅恆秋在他那邊蹭吃蹭住就不說了,畢竟他每個月還是會象徵性地給些家用。但鄧廷歌回頭一想,其實生活中羅恆秋出的錢還是比自己更多:他穿的衣服、吃的食物,沒有一樣是不高檔的。羅恆秋可以跟他穿著拖鞋搭公車去夜市擼串,但在鄧廷歌身上總是花十二分心思去打扮他。
計量這個確實也沒什麼意思。在鄧廷歌心裡沒有誰包養誰,他們就像所有的普通情侶一樣共同分享一個可稱為家的空間。
兩個人都懶得去解釋,反正越解釋越黑,既然說是包養那就包養吧,畢竟要是正兒八經地說“我們倆在談戀愛呢”,也是沒有人信的。
這傳聞越說越真,轉眼已經在圈子裡盤桓了一年,連鄧廷歌都差點以為它是真的了。
羅恆秋想過什麼戀愛一週年的紀念日,結果兩個人誰都說不清楚哪一天才算是真正開始,乾脆把第一次上床那天當成了紀念日,好好奔出門去旅了個遊。這遊旅得是很輕鬆的,兩個人除了吃就是睡,在房間裡就沒出去過。好不容易到了最後兩天,羅恆秋受不了了,拉著鄧廷歌出門玩。兩人去逛了一趟街,莫名其妙地隨著陌生旅行團的人流去了遊樂園,乘了一次摩天輪,還照了幾張照片。
照片被羅恆秋珍而重之地洗了出來,但藏在抽屜裡。鄧廷歌后來偶然發現了,把它裝在相框裡擺在櫃子上,結果沒有一天又被面紅耳赤的羅恆秋塞回了抽屜。
“藏起來幹嘛呀?”鄧廷歌不解,認真道,“不是挺好看麼?”
“不行,不行。”羅恆秋搖頭。
鄧廷歌:“你戴著米老鼠的耳朵也很帥的呀,擺出來擺出來——噗!”
羅恆秋:“……”
兩人頓時扭成一團。
鄧廷歌此時裹著軍大衣在帳篷裡坐著,一邊看羅恆秋髮過來的資訊一邊自顧自地笑。一年過去了,那些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