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鼓師不斷敲擊皮鼓,交織的雷電從山頂接連擊來,魔音緊隨其後。
“疊浪掌,七重江海cháo”,“呼吼”,喬羽的身體倏然如弓弦倒shè,如一顆流星向後疾馳,而一波大浪卻從手心而起,直衝九霄,這一刻十三葬魂陣外方圓百里彷彿都成了一片黑sè的汪洋,交織而來的雷電與魔音在迎頭打來的浪cháo下轟然而散,“轟隆”,人鼓師所在的山頭被黑sè大cháo壓得爆炸開來,人鼓師像是江海汪洋中的一葉蒲草被黑sè浪cháo衝到海岸,疊浪掌,七重江海cháo,這一招發出連大地都因此而驚恐顫慄,正與巨炎龍激戰的雙頭貉都不安地轉動一顆頭顱。
七重江海cháo,喬羽並不知道這疊浪掌共有九掌,每一掌都疊加上一掌的威力,到了第九掌時比第七章足足強上數倍,他也不知道以少年此時的功力推出七掌已經是極限,他還沉浸在這第七掌的可怕威力之中,而金面人卻察覺到了,人鼓師的音波一小時他便化作一道宛若虯龍的金光壓了上來,衝破魔息,衝破黑sè的海洋,全身的力量都壓在這一擊上,地下的金sè液體彷彿倒飛的瀑布向上倒流灌注進體內,一隻巨大的金sè手印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壓來,雙頭貉嘶吼一聲跳到十三葬魂陣之外。
“道化魔流,黑暗無疆”,少年冷酷的聲音響起,喬羽雙手橫亙劃圓,兩條黑sè痕跡從手指彌散而出,雙圓帶起一片黑暗,金面人豁盡全力的巨大手印在強行壓在黑暗之上。
詭異,靜謐,這一次驚天動地的攻擊竟沒有一絲聲音,但喬羽分明看見人鼓師還是狂笑的姿態,雙頭貉還張著口在仰天嘶吼,但為何卻沒有聲音?難道,難道。。。。。。喬羽忽然間心中震顫,他忽然腦中明朗,這黑暗無疆竟產生了可怕的吸納之力,只要靠近這片黑暗就連聲音也逃不出嗎?
無聲無息,黑暗向四面八方籠罩而去,巨炎龍,雙頭貉,人鼓師,大地,天空,十三葬魂陣,天地萬物無不籠罩,無不遮蓋,這一刻喬羽看見了金面人沒有五官的面孔扭曲了起來,他看見雙頭貉驚懼地想要逃跑,他看見巨炎龍盤旋著想要縮排火山口,看見人鼓師驚恐地想要逃離,但徒勞,一切都是徒勞,無邊無際的黑暗席捲之下沒有人能夠逃脫,他聽見了少年森冷的話語。
“吾為黑暗,籠罩當空,吾為噩夢,神驚鬼懼”,
畫面就此定格,最後的聲響是“咔咔”的裂響,空間之門開啟,陽光照shè進來,習慣了黑暗的喬羽竟覺得有些刺眼,然後黑暗收縮,被黑暗籠罩的一切在空間之門中墜落,飛卷,消失。。。。。。
圍牆內的黑死天塔之巔,濃妝豔抹的奇人坐在黑瓦之上,捏著牽引紅線的銀針,先是一笑,再是一嘆。
“這樣的決絕,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變呢”,
“是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嗎?連給你準備好的烏鴉都不要了,我該怎麼稱呼你?你的名字,還是,小師弟?”,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年,十年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多年來承修羅之名的血海一改往常的猩紅與嗜血,流動的海水變成了淡紅sè,血海的活水從南方而來,那裡是它的源頭,血海的水被淨化就說明南疆也發生了變故,已是入冬季節,血海往西處凝結出了淺淺的冰晶,喬羽懶散地坐在那座高峰之上,他還記得在這座峰頂上他與夏清清執手而談,幾句淡淡的話語就知曉了彼此的心意,那麼簡單又那麼深刻。
“前輩,沒想到我們在千屍界足足三年了”,喬羽仍然戴著鬼面,只是魔息不再流動,他本以為在千屍界最多不過幾個月時間,沒想到自己的計時rǔ鐘上卻顯示三年。
少年道:“千屍界時間軌跡已亂,與人界不同”,
破滅後的千屍界雖然得到修補,但時間和空間都已偏離正軌,生活在千屍界的不是千年前的蓋世大修就是吼動山河的禁忌生命,他們的力量和速度無一不影響著那個世界的rì晷,古書曾言“天上一rì,地下一年”,千屍界的時空雖然沒有那麼快但也遠超人界,喬羽在那裡的六個月在人界卻是三年。
“前輩,為什麼要放金面人和人鼓師離開呢?”,
即使現在回想起那招道化魔流,黑暗無疆喬羽仍覺得心有餘悸,那樣的黑暗太可怕了,不該在人世出現,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刻金面人扭曲的面孔,人鼓師驚恐的神情和雙頭貉悲鳴般的嘶吼,但沒想到這位前輩竟沒有殺金面人,也沒有殺人鼓師。
“人鼓師?”,少年似在譏笑,喬羽乾笑兩聲,他知道少年本有殺心,但因為自己才留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