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打轉。
“秦姑娘,瞧這莽夫,這個……可是嚇著你了?”鍾簷趕緊安慰,秦了了低著頭,默默的搖搖頭。
鍾簷仍是覺得過意不去,狠狠剜了申屠衍一眼,看見秦了了的時候,他總是不自覺的想起小妍,想著小妍受了委屈,會不會也是這樣把自己藏了起來,不言不語呢。
他這樣想著,心裡越是難過。
於是我們的申屠將軍又被狠狠的晾在一邊。
飯桌上,鍾簷一個勁兒給秦了了夾菜,說著姑娘家家的,其實太瘦不好看,秦了了笑著往嘴裡送菜,忽的眉頭皺了皺,申屠衍在飯桌的另一角悽悽慘慘的扒飯,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著怎麼沒有把另半缸子鹽散進去。
飯後,鍾簷坐在自家門檻上,教小姑娘扎傘,一隻新紮的傘開啟,傘面素白,秦了了提了筆,潑墨揮灑,墨筆稀疏的勾勒幾筆,山色空朦,雲深路隱,便是一場紙上山水。
畫罷,秦了了又提筆,在畫旁邊寫下了一行小楷。
今日槿花落,明朝桐樹秋。若負平生意,何名作莫愁?
若負平生意,何名作莫愁?
——其意昭然若揭。
申屠原本站在院子裡掃落葉,忽的對上女子盈盈的目光。
她似乎也在看自己,那目光與平時很不同,裡面的東西讓他讀不透徹。
“聽說姑娘祖籍兗州,想不到畫起江南景緻也是妙筆生花。”
“我很早以前就說過,我沒有故鄉,我的故鄉是我想要停留的那個地方。”秦了了篤定。
“哦?姑娘畫得這麼生動?想必是去過了。”
“不,我從來沒有去過,我等著有一個人帶我去那裡。”秦了了抬頭一笑。
☆、第三支傘骨·承(下)
申屠衍覺得自己最近真是越發沒有下限了,竟然跟小姑娘較起真來了,還是以這種九轉十八彎的方式。
去兗州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申屠衍最後一次問,“你真的確定要去那裡?要知道,兗州並不大。”
鍾簷點點頭,“我很清楚。”
申屠衍嘆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