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二,立……正!”
“立——正!”
隨著一聲令下,整個方陣立即停了下來,很多士兵面上甚至帶著會心的笑容。
滁州一戰他們都是親歷者,這一戰後來各軍又經過無數次檢討,該如何對付敵人的騎兵,大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第一排,下蹲!”
“譁!”一聲,方陣前排的長矛手同時蹲了下去,狠狠地將長矛尾端刺進泥土裡,槍尖呈四十五度角斜指前方。
“第二排,長矛前刺!”
又是一排長矛落下,放在了前面戰友的肩上,收縮成一團的刺蝟又膨脹開來。
“火槍手,準備!”
“火槍手準備!”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前方。
就在這個時候,敵人的戰馬已經已經衝到陣前。
預料中的潰散沒有發生,馬背上的建奴騎士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懼。
毫無意外,已經通了人性的戰馬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長矛,以及雪亮的槍尖,不待背上的主人下令,同時朝旁邊一拐,從方陣前平行掠過。
這個時候,大團的塵土這才追來,在陣前拖曳出一道長長的黃色煙幕。
“開火!”
“開火!”
“開火!”
……
寧鄉軍軍官沉穩下令。
“砰”超過五百杆火槍同時擊發,黃色的煙龍中同時有無數火花閃爍,然後,白色的煙幕騰起,與那條黃色土龍糾纏在一起,在風中迴旋扭轉。
409。第409章 齊射
這五百聲槍響連在一起,彷彿只是一聲。
空氣中到處都是鉛彈旋轉、飄飛的破空聲,尖銳得讓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以明顯地看到那一支正從陣前掠過的騎兵隊伍瞬間停頓了一下,然後是戰馬的悲鳴,落地騎士的大吼,中槍時感覺到劇烈疼痛之後的慘叫。
千百點細小的血粒子射到空中,那團煙霧又變成了紅色。
眼前全是亂糟糟的人和戰馬,朦朧得全是看不清楚了。
出現這一幕並不讓孫元意外,他只是搖了搖頭:火藥的水分和純度還是不夠,煙太大,竟將士兵的視線都遮擋了。不過,明朝就這科舉水平,卻也是一件無奈的事情。
第一輪射擊結束之後,費洪又大喊一聲:“第二排火槍手,自由射擊,自由射擊!”
“自由射擊!”
“自由射擊!”
射完第一輪的火槍手同時朝後一退,後面一排的槍手同時向前一步,尋找目標,開始自由施射。
這下,槍聲綿密起來,好象就沒有結束的時候。
更多的敵人落馬,有的人一時未死,強忍著痛苦揮舞著兵器,咬牙切齒地朝前撲去。
不過,迎接他們的卻是一聲冰冷的大喊:“長矛手,前刺!”
一排建奴瞬間被刺得通透,一個剽悍的建州兵雖然被兩根長矛刺得架在半空,可他因為身體極壯,一時未死,大吼一聲,將手中的小斧用盡全身力氣扔來,直接嵌進一個寧鄉軍士兵的心口。
“收槍!”兩根長矛同時縮了回來,帶出兩股噴泉一樣的血液,也帶走了那個建奴才士兵的最後一絲力氣。
心口上嵌著斧子的寧鄉軍長矛手倒了下去,沒有慘叫,沒有吶喊。後面的一個戰友並沒有伸手去扶,只面無表情地提著長矛向前塌上一步,補上了這個缺口,然後大叫一聲:“衛生兵,衛生兵!”
加西亞和兩個衛生兵衝前來,伸出手去抓住傷員的肩膀朝後一拖,就將他拖回陣中。
打了半天,寧鄉軍終於出現傷亡。
這個時候,方陣的左側面傳來一聲大喊:“建奴,火槍手,準備!”
“開火!”
“開火!”
“開火!”
原來,就在這一個瞬間,敵人的騎兵已經轉到寧鄉軍左側。
這是第一輪齊射。
……
“自由射擊!”
“自由射擊!”
“自由射擊!”
……
這個年代的火槍也沒有任何準頭可言,要想百發百中,只能將槍口直接頂在地人的心口摟火。
此事,建奴騎兵距離寧鄉軍只有一條長矛的距離,在密實的彈幕下,任何人都沒有逃脫的可能。
轉眼,兩百敵騎像被打蒼蠅一樣被火槍手從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