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你不覺得這水有點與眾不同嗎?”綺丹韻終於忍不住開口,目光中的笑意更甚,眼中那掩飾不住的得色簡直就像剛偷到一隻小雞的狐狸。
“有什麼不同?”我忍不住咂咂嘴唇,口中隱約還有那種淡泊清涼的味道,好像與平常的水也沒什麼不同。此刻綺丹韻臉上簡直有些得意忘形,望著我悠然道:“有什麼不同?你多喝兩口試試,多喝兩口就知道有什麼不同了?”
“唬我?”我說著拔開水袋的塞子,望著她不似作偽的模樣,我不禁又猶豫起來,小心翼翼地聞聞,好像沒什麼異味,但在她詭異目光的注視下,我一時卻不敢再喝。
“喝呀!”她臉上促狹之色更甚,邊說邊像變戲法般從腰間掏出個小小的皮袋,拔開塞子悠然灌了一小口,然後望著我調侃道,“你以為隨便就能奪去我救命的清水?不知道那水的味道有沒有讓你聯想起鬼城中那個魔泉?”
我驀地一驚,立刻想起了那些肌膚完全變黑的同伴,渾身不禁一顫,手中水袋差點失手掉下來,慌忙低頭檢視自己手掌和手臂肌膚,雖然汙穢骯髒不堪,卻還沒有變成黑色,我不禁暗罵自己白痴,不由抬頭笑道:“你要能算到自己馬鞍上的水袋會被人奪去,預先準備了一大袋毒水害人,那簡直就不是人而是妖了,若能死在這樣高明的手段之下,我想我該感到萬分榮幸才是。”說著我又示威似地猛灌了一大口。
綺丹韻對我豎起拇指,嘖嘖有聲地稱讚:“聰明!果然聰明!要說你是白痴也該是個聰明的白痴,這都嚇不倒你,只是你不覺得它的味道跟別的水多少有些不同嗎?”
我將信將疑地又嚐了一小口,水中似乎有點不為人注意的苦澀和腥鹹,我想這沒什麼好奇怪,這水比鹹水鎮那口苦井的水要好多了,沙漠中要找到完全無異味的清水根本不可能。
“放心,這水沒毒,”綺丹韻似乎在拼命忍住笑,卻又強自鎮定地說,“這水本是我餵馬的水,本來呢,馬喝的水和人喝的水也沒多大區別,只是沙漠中清水珍貴無比,千萬不能浪費,所以我通常是用自己洗過腳的水來餵馬。”
說到這綺丹韻已捂住肚子笑彎了腰,直笑得喘不過氣來,而我卻已氣得臉色鐵青,趁她得意忘形上氣不接下氣時,惱羞成怒的我已一躍而起,一把搶過她手中那個精緻的小水袋,然後把自己的大水袋扔給她,臉上露出既惡毒又得意的笑說:“接下來這幾天,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用自己的洗腳水來解渴,哈哈!”
我的笑聲未絕,綺丹韻已提著水袋跳開幾步,急忙忙地拔掉水袋塞子,一昂脖子就是一陣鯨吞海飲,那模樣猴急粗魯得簡直沒有一絲淑女的影子,望著她因毫無顧忌大口吞嚥而上下蠕動的喉嚨,我突然明白自己又上當了。
“唉!真過癮!”她終於滿足地長嘆著放下水袋,抹著嘴唇望著我得意地說,“白痴就是白痴,哪怕再聰明也還是白痴,從今往後你就靠手裡那袋‘水’解渴吧!”
我慌忙擰開手中小水袋的塞子,一股刺鼻的氣味立刻衝了出來,不必嘗我也立刻知道那是烈酒,不是救命的清水!這一小袋烈酒若在平日倒是消乏解愁的良藥,但在此時此地卻幾乎是無用的廢物!我也明白了那水袋中水的異味其實很正常,用羊皮袋子裝盛的水多少都有些腥羶味。
但此時我已沒臉再動手去搶,那樣我會覺得自己不僅徹底敗在了一個女人手裡,還無賴到可恥的地步,在她的面前也永遠抬不起頭來!況且就算搶我現在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她。恨恨地灌了一大口烈酒,我臉上漸漸又露出了一絲笑意,緩緩走近綺丹韻,我對滿是戒備的她高高舉起雙手說:“放心,我不會搶你的水,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喝水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要先漱漱口,你該知道一個多月沒漱口嘴裡該有多臭,我也不知道你要用這水來解渴,所以方才實在是對不起。”
我滿臉無辜,故意呲牙咧嘴地對綺丹韻露出自己的牙齒,我不知道一個多月沒有清潔的牙齒會是什麼樣子,但從綺丹韻立刻就要嘔吐的模樣我能想像出來,我越加得意地對她繼續裝著無辜:“實在是十二萬分的抱歉,還好我的嘴還不算太髒,不信你看。”說著我把張著的嘴幾乎湊到綺丹韻面前。
“你、你滾開!你這個無賴!”綺丹韻氣得渾身發抖,看模樣恨不得把水袋扔到我臉上,但沙漠中亡命的她該知道這袋水對她的重要,哪怕我把它說成是尿她也不敢扔掉,所以我完全不怕她做蠢事。
“好了!”我退開一步,和解地舉起手說,“從現在起我宣佈,這袋水有我一半,不然每次你喝水的時候,我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