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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中午還好,早上是真冷。不知他們是從什麼時候起等在外面的。

林唯衍奇怪道:“這麼多人?進不來為什麼還不走?”

“沒人走,他們也不會願意走。”宋問笑道,“總覺得自己走了,是吃虧。可是其實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茶館裡的人也早就開始等她,緊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宋問粗粗一掃,發現許多人都很眼熟,像隔壁酒館的掌櫃就擠在人群中。

宋問詫異道:“掌櫃你……也要參加科考?不做生意了?”

他不是沒讀過幾年書嗎?

掌櫃搖手道:“不不不,我來替我兒子聽聽,待以後轉告他。”

“為何不讓他自己來?這樣轉告難免有所紕漏吧。”宋問說,“他要是現在有事,你也可以讓他以後來。我也不是隻講今天的。”

掌櫃搓著手笑道:“您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住的。等他出生了,我再轉告他。”

宋問:“……”

宋問咳了一聲,撩起衣袍,坐到最前方的椅子上。

前面擺著是一張木桌,一壺熱茶,甚至還有一塊扶尺。

她抽出手中的摺扇,握在手裡,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說書的。

不過從某種意義來講,她也的確像是說書的。

宋問微微張唇,眾人屏息以待。

宋問見林唯衍坐在櫃檯後面,捧著店裡的碗正吃著,脫口而出問道:“都吃了嗎?”

眾書生一口氣哽了回去,紛紛點頭道:“吃了吃了。”

“那就好。”宋問拍著扇子道,“這裡雖然是一個茶館,但說了是講課,所以還需要大家注意一下聲音。否則坐在後面的人,可能是聽不到的。”

眾人稱是。

宋問正色道:“首先我必須要大家明確一點,我能教給諸位的,也不過是一些技巧。而所謂的技巧,都是基於自己文才底蘊上的修飾。能科舉及第者,靠的還是自己。妄圖一步登天的,投機取巧的,現在就可以回去了,因為我幫不了你們。你們若是想要走要得更遠,只會比現在更加的辛苦。”

宋問說:“沒有任何努力是白費的,你們也不必為自己過去苦讀而感到可惜。我知道在座有些人,心裡認為我的幾位學子,高中進士是名不副實。”

眾人立馬搖頭,這事兒還不能認。

“我只這樣一說,真或假不必爭辯,自己心中有數即可。”宋問道,“但是在此,我要著重澄清一點。假使外面傳的有十分,那麼真正可信的只有一分。這一分或許是錦上添花的地方,但絕不是他們及第的原因。不然我雲深學子,不會只有十名進士。”

“而所謂的行文結構,究竟是什麼?我知道你們很感興趣,今日來此,也就是為了這個。”宋問一手壓在桌上,笑道:“我也開門見山吧。這件事情,我只用一堂課就可以說清楚。你們便會明白,它有多簡單。”

眾人虎軀一震,這麼快講就重點了?

宋問瞥向桌上的扶尺,覺得不拍實在是心癢難耐。於是就抓過,往桌上一敲。沉悶而厚重的聲音響起,將前排的人帶得眼睛一睜。

喲!這感覺委實好。

宋問道:“我們說寫文,為得是什麼?策論,論得又是什麼?自然是為了讓看到這篇文章的人,能清楚明白的知道你想寫什麼,想說什麼。詳略不當,意義不明,就是對文章沒有把控力。或許你的確有思想,可是你無法傳達出來。”

“假使你做過官,寫過公文,那或許心中會有所度量。寫策論,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寫出來,而是應該將重要的事情寫出來。可是我想多數人,都沒有這個機會的。”宋問道,“所以,我幫你們規範結構,只是讓你們心中有個概念。但是千篇一律的文章裡,能脫穎而出的,還是真正有思想的人。”

宋問端起茶,悠悠抿了一口,然後再拿起扶尺,繼續敲了一下。

眾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只想催著她儘快往下說。

宋問回味了一下茶香,終於繼續說:“思想是從哪裡來的呢?從你的見聞裡,從你的閱歷中。”

“所以我說,要想做得更好,就要更為辛苦。因為我支援學生學的雜。不必學的精,但是於萬事,於外物,要有一個最起碼的見解的與認識。”宋問,“這次課,我和你們講行文結構,之後幾日,我也會講這個。但是再之後,我就不會。我可能會跟你們說算科,也可能跟你們講明字,或許還有天南地北的事情。”

宋問將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