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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棋,下得著實精妙。

周澄說到高興處,眉目神態便更是輕挑得意,只看他目光流轉,放到蕭尚延的身上卻是悲嘆一聲:「可憐王爺被豬油蒙了心,也聽不得人勸,就這樣被我們小師弟耍得團團轉的。你看,如今一切還不是又在小師弟的算計當中?」

「周大人,你這是甚麼意思?」

背後那個聲音沉甸甸的。

周澄的聲音倒反更清脆輕快:「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移國動眾這種大罪,總不能讓自己一力肩負才是。我說王爺啊,小師弟之前既然惺惺作態的放過你一次,這次你倒是會死得心甘情願是吧?」

周澄說的也是在理。畢竟皇帝一死,也要找個替罪羊才是。不然舊主剛死,馬上便要擁立他的仇人登基,不要說那些大臣接受不了,便是放在百姓間也難說得通。可若是換成為主君復仇,剿滅禍國亂匪,那名頭自然響亮得多。如今平南王擁兵入京、私藏鳳符,犯上的名頭幾乎已是坐實的了,只需要把陀螺輕輕一晃,不就。。。。。。。

——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不是嗎?

機智寶半蹲在地,抿嘴輕笑,還未待他發話,猝然耳邊卻是光影一掠!機智寶轉睛一看,卻見到自己的倒影已映在一片劍光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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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蕭蕭終於登場了; 本文也進入預定的尾聲了。(真的嗎?)

因為劇情太過混帳咱怎麼也寫不下去了; 接下來希望能完滿扳完。。。(可以嗎?)

色相誤國 36 (尾聲羅~~)

36

「是這樣嗎?」

蕭尚延的聲音沙啞沉重,那劍光貼著機智寶的耳珠一晃,只需再一抖便能把那可惡的腦袋瓜給削下來。周澄說蕭尚延是至情至性之人,說的也果真是事實。你若對他好,他自會掏心掏肺的湧泉相報。你若對他不好,那回報的必是哀怨纏綿咬牙切齒的恨。

那種感情過於純粹,似是明鏡一般把他人的用心原原本本的反照回來,幾乎讓人懷疑平南王此生有無盡過在上位者理當深不可測的本份。可蕭尚延就是這樣,至情至性,同時亦魯莽至極。當日於河前一別,真相本該原形畢露,自己就是機智寶用於謀反起事的一顆棋子,提著平南王的名號去為對方衝峰受靶,鞍前馬後,搏得身後罵名。

如今既然已經洞悉萬物真象,那接下來應該是決裂割席、老死不相往來才是。只是每夜夢迴之際,想起的卻都是那張包子臉讓他回去的聲音。那聲音經過夜夜迴轉,早就變得悲慟莫名,沉痛至極,每每直刺進平南王心絃,彈起了許多該死的暇思。

機智寶是太后私生之子,是左祈之首,是個見不得光的孽種,御領萬軍的皇帝便是他的仇家。只要皇帝一死,機智寶便可以取而代之,比外姓之人,只怕祈氏宗親會更願意擁立一個血統不純的主君。從頭到尾,這江山便沒有他平南王的位置,只是。。。。。。

——既然如此,那天在河岸旁,祈致寶為何又要放他離開?為何要隻身投入狗皇帝手中?

因為心存念想才會痛苦,因為懷抱希望才會失望。就在進退兩難之際,蕭尚延猝然發現當日機智寶交付到手中的錦囊竟然內藏兵符。只要有了能號令禁軍的鳳符,便是理當守備深嚴的京師之地,他平南王亦可遣軍長驅直進。只要有了鳳符,那把機智寶救回來也不是甚麼難辦的事。。。。。。

不!蕭尚延心念一動,握劍的掌心又緊了幾分。不對!不管有沒有機智寶,他遣兵上京本來就是為了造反。他這次不顧雲卿反對獨闖宮闈,也只是為求個明白。他身為一國之主,絕不能容許自已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上,至於機智寶的安危如何,根本就與他無關。

對,此人如何,本來就與他無關。

蕭尚延雙目半眯,硬起心來,狠狠便盯在機智寶背上。只見對方頸後垂髮輕輕隨風而盪,那本來圓潤的臉面生出的許多稜角,理當圓滾滾的背影亦縮得又細又小。他看起來是這麼可憐巴巴的。蕭尚延一晃神,熟悉的氣味不經意地便混雜在花香裡拂過,很快又變成陌生的香氣在身邊盪開。。。。。。

「祈致寶。」這也是你的計算過的結果嗎?

那邊廂王爺心思千迴百轉,恐怕連他自己亦難猜測,這邊廂機智寶雖然不動聲色,可心裡頭亦絕非「輕鬆」二字可輕輕帶過。只看他輕輕收攏貼在地上的手指,把那道鳳符給帶入袖中,隨後似是忘記了脖子旁那一抹寒光,緩緩便挺起腰身從地上站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