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科多才把人放下。
“我問你,凌如雲是什麼人?”
燕姐揉著發疼的手肘,惡狠狠瞪了科多一眼。
“如雲是來這裡借場的坐檯小姐。”
“人呢?”
“早就收拾行李走了。”
“走?”
“是啊!她跟我沒有合同關係,頂多只是合作。腿長在她身上,人家一心想走,我還能拿鐵鏈把她鎖起來不成?”
燕姐翻了個白眼兒,這些人仗著警察的身份私闖,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不過,看如今的狀況,她還是低調點好。
畢竟,吹水光一死,她的春紀沒人罩,正是夾緊尾巴做人的時候。
“她有沒有說去哪裡?”
燕姐癟癟嘴,欲言又止。
“磨蹭什麼!想到就說——”
“我說Madam,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像個正常女人!”
“你信不信我……”
“得得得!我說還不行嘛!您先把這鐐銬收進去,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經不起嚇……”
卓航皺眉,“不想被請到警局喝茶,就乖乖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如雲是老爺子的情婦,你們想找她,可以去天水別墅。”
“老爺子?”三人對視一眼。
“向家的?”
“除了他誰還稱得上一句老爺子?”
七十幾歲的人了,居然還養了個二十多歲的情婦。
當初,她是看凌如雲那女人還有幾分姿色,勉強能頂個頭牌,才答應借場。
後來才知道,她居然是老爺子的情婦!
嘶——搞了半天,不是為錢,是寂寞了,求乾的*!
可惜,那時已經騎虎難下,這才不得不幫她遮掩……
“最後一個問題,凌如雲和吹水光什麼關係?”
“嗤——”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燕姐也不怕豁出去,“男人和女人不就褲襠那點事,阿Sir這話問得……”
掩唇輕笑,意味深長。
雖是半老徐娘了,卻尚有幾分姿色,至少臀夠翹,胸夠大。
“科多,馬上打電話到總檯,查向璘在天水別墅的房產;阿May,聯絡O記,還有總區反黑組……”
“Yes,Sir!”
記者敏銳地嗅到氣氛非同尋常,果斷跟上去。
事關和勝和,如今還牽涉到三合會,肯定是個大獨家。
當一臉茫然的凌如雲被警方押解上車,三合會前任坐館向老爺子黑沉陰鬱的臉色被照相機鏡頭悉數捕捉。
第二天,果斷見報。
和勝和,議事大廳。
“媽的!三合會欺人太甚,向璘的一個情婦都敢對咱們叔父級的人下手,簡直沒把和勝和放眼裡!”
“吹水光這回死得冤,意外也就算了,咱們拿錢了事。可如果是他殺,這事兒別想完!”
“堅哥,你倒是說句話啊!咱們五叔父,難道就這樣白白缺一個?”
“三合會分明就是在當眾打咱們的臉!”
“14K那邊怎麼說?”
“兩方都不幫,看戲。”
“這樣也好,三合會不比從前,咱們未必會輸!”
“警方那邊傳來訊息,那女的承認帶毒,可打死不認蓄意殺害的罪名,一口咬定是阿光自己非要注射。”
“她不帶毒品,阿光能失控?”
“要我說,咱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娘們兒給……”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哐當——
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茶杯齊齊震動。
“都別爭了!這件事不管三合會有意無意,損了咱們和勝和的面子,就不可能善罷甘休!召集弟兄們,都給我把槍別緊,砍刀拿好,今晚十點,深水埗,痛痛快快乾一場!Diu他龜孫的三合會——”
“好!咱們幾兄弟都聽堅哥指揮!”
七點,西九龍重案組,審訊室。
凌如雲坐在椅子上,雙手被縛,面色疲憊。
阿May手裡則端了一杯熱可可,時不時喝上一口,香味在空氣中飄蕩。
她嚥了咽口水,“Madam,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還要問到什麼時候?”
“你說,毒品是一個叫小葉的坐檯小姐給你的?”
“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