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銘城一氣之下要她打掉孽種。
可是厲淑惠死活不肯,攜帶鉅款逃往內地,不僅平安生下了女兒,還把她養到七歲,才被厲銘城派來的人找到。
那個父不詳的女孩兒叫——齊蔚然。
是厲淑惠親自定下的姓名。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姓齊,這件事,一度成為香港豪門之間的秘辛。
為此,厲淑惠終身未嫁,守著女兒,直到現在。
“起風了,三小姐早些回房吧。”夜辜星攏了攏外套,淡漠開口。
“是啊……起風了……”
夜辜星不再搭話。
“你知道蒲公英嗎?”她突然開口,“遇風而逝,隨波逐流。”
“那是為了下一代。”
厲淑惠眼前一亮,“沒錯!是為了下一代。卻可悲地生生世世重複著無力左右的命運。”
夜辜星笑了,迎上對方的目光,坦然而直率。
“既然是命,那就要學會認命。”
女人神情一黯,“是啊,我早就該認命了……可是,蔚然不應該跟我一樣……”
“你是厲家人,你的女兒自然也是豪門千金,她的未來,根本不用你操心。”
“豪門千金?”嗤笑一聲,茫茫夜色映襯著女人眸中濃郁的哀婉,竟讓人有種莫名的心涼。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但至少可以吃飽穿暖。”
“這樣就夠了?”
夜辜星反問:“難道還不夠?只要還有命在,一切皆有可能。”
“皆有可能……”
女人喃喃出口,待反應過來,只見女子纖細的背影逐漸遠去。
夜風中,有種獨立寒秋的堅韌,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生機……
醍醐灌頂。
厲淑惠想透過自己,讓齊蔚然攀上安家,獲得與厲影燻同等的庇護,夜辜星只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理解,卻不敢苟同。
這世上,沒有誰會比自己更牢靠。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
與其依附大樹而活,不如努力生長,紮根深處,這樣,方能屹立不倒!
第二天,厲家的問題迎刃而解,夜辜星也帶著行李告辭。
“一一,你真的要走?”
“嗯。我還有工作……”
“我……”厲影薰糾結著上衣下襬,神情掙扎。
夜辜星看著她,目光溫和。
夜組,之於她永遠是親人一般的存在。
她相信夜組每一個人,正如她相信自己。
“對不起。”
“傻丫頭,你說什麼呢?”
“我知道爺爺的打算,可我更清楚,即便沒有這件事,你也會毫不猶豫站在我這邊。”
這是一種不用言明的默契,更是一種坦誠以待的信任。
迎著清晨微風,夜辜星柔和一笑,如同當年,她手把手教她用槍時的情形。
“別怕,只要瞄準目標,再抓緊手柄,扣動扳機,必定一擊即中!”
“十六,親人之間本該如此。”
所以,不用“對不起”。
厲影薰撒嬌般靠在她肩頭,“一一,我們都會好好的……”
“嗯。”
坐上華叔派來的車,夜辜星只剩沉默。
駕駛座上的人透過後視鏡自認為隱蔽地打量著後座上美麗的女人。
“專心開你的車。”夜辜星冷冷開口。
“……是。”
又過了十五分鐘,車速慢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夜辜星開口。
“雷虎。”
“香港本地人?”
“祖籍在汕頭。”
“跟著華叔多久了?”
“快一年了。”
“看來你頗得華叔器重。”
“小姐何出此言?”
“他讓你來接我……”
雷虎瞥了她一眼,悶悶地沒說話。
他還不知道夜辜星的身份,想著華叔居然派他來接一個女人而心有不快。
“將近一年。”
“看來你頗得華叔器重。”
“小姐何出此言?”
“他讓你來接我……”
雷虎瞥了她一眼,悶悶地沒說話。
他還不知道夜辜星的身份,想著華叔居然派他來接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