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的日用品,總是需要的。錢呢,我想過了,就把上次掙的拿出一部分來,你看怎樣?”
“成,我看成!”一斤用力點頭,然後笑呵呵道,“八兩,大哥跟你說句真心話,我有時覺得,你不只是老范家的八兩,也是十里村的八兩。”
範堅強立即皺眉,然後笑道:“大哥,你這句話,說得很有水平啊,呵呵。”
一斤馬上也笑呵呵地說:“其實,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老徐書記說的。昨晚喝酒,我跟他嘮叨來著,談到了你,我想說這意思,就是囉囉嗦嗦地講不清楚。老徐書記就接我話了,然後說了這句話,我記住了。”
範堅強用力呼吸一口氣,然後撓了撓頭,再笑道:“其實,我沒那麼厲害,更沒有把握一定成功。但我確實想過,讓老范家站起來的時候,也有必要考慮到整個村子的後來。因為我覺得,這裡看起來到處都是窮山惡水,可是人心當中卻有青山綠水……”
兄弟兩人正聊到這裡,老範走出堂屋,說趕早去小蓮家。
於是,十分鐘後,一斤在家留守,老範和範堅強出發,手裡還提了小半籃子雞蛋。
這一路上,老範時不時要念叨關豔的好,說她昨天一下午都在打電話、接電話,幾乎沒停過,甚至比自己這個當爹的還焦急:“她還說,偶然發現你字寫得非常好,打算聯絡一個知名的書畫家,打磨打磨你的筆力,老爹替你答應了下來……”
範堅強一直乖巧地聽老爹說,但聽到這裡,還是要感到意外。
意外在於,老爹和關豔有商量,而這些商量全是圍繞自己展開。
老範沒有在意範堅強的表情,繼續邊走邊說:“爹昨晚跟關部長說了高興,也說了擔心。八兩,當爹的,不圖你將來榮華富貴,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我就想啊,日後你有了出息,就算再大的出息,也能抽空回來,帶一瓶老酒,陪爹喝兩口,當爹的就知足了。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給了我很多規矩,我是怕他的。但現在我當爹了,不想給你啥規矩。你文青叔那會兒說的一句話,現在想起來,我還覺得很有道理,他說父子如兄弟……”
範堅強邊走邊聽,恍惚覺得穿越而來,最不缺少的就是感動,而且絕無乏味。
很快,父子兩人來到於小蓮家。
對范家父子的到來,於富貴明顯感到意外。
意外之餘,他便叫於小荷端著飯碗去裡屋,邊吃邊看電視。
坐下來,老範剛要表明來意,於富貴就嘆了一口氣:“老哥,你來得正好,我本來打算去找你的。”
老範不免要擔心,但沒有說話。
於富貴跟著就說:“我後悔啊,當初聽了陸魁的話,到你家去瞎鬧。我現在是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自己活了這麼大歲數,活的全是糊塗。哎,就我乾的這些事,做的那些人,連自己的閨女和那張寡*婦都不如啊……”
說話的時候,於富貴低著頭,嘆息連連。
老範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這才張口道:“富貴啊,你別這樣說,上回那事,我知道是陸魁背後搞的鬼,心裡壓根沒怪過你。你富貴是啥人,我能不清楚嗎?你呢,跟我一樣,也就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早沒了心氣。再說,陸魁那東西在背後使壞,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只是,小蓮這孩子,突然離開了,我感到有點……”
於富貴立即抬頭道:“老哥,小蓮離開了,也是我糊塗造成的。我整天沒個主張,經不起連哄帶騙,也打過小算盤,老讓陸魁拿去當槍使,小蓮看在眼裡,氣在心裡,覺得我給她丟人了。平時呢,還總要偷偷摸摸去魯家小店,打打小牌,玩玩小賭,沒個正行。那天,我還犯迷糊,一氣之下,不僅罵了她,還給了她一個耳光。哎,我是痛快了,可小蓮心裡,在滴血啊……”
說著說著,於富貴居然老淚縱橫而下。
“當爹的這麼不爭氣,做閨女的到哪裡都抬不起頭來。昨天晚上,我一夜沒睡,想這想那的,覺得最對不起小蓮的地方,就是沒讓她去讀書。我估計,她最恨我的地方,就是這個……”於富貴不停地說,說到動情處,上身接連顫抖了幾下。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細聽的範堅強,不禁就想到於小蓮臨別時的話語。
當下,再看於富貴時,倒覺得他頗為可憐。
於是,想到於小蓮說的一些話,他認為自己有必要說幾句,便開口打斷道:“叔,小蓮臨走的時候,曾跟我打過電話。她叫我不要怪你,說你這些年來,其實已經變了很多,也對她好了很多,凡事都讓著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