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重新詮釋了千軍萬馬的浪漫,再現了重灌堡壘的衝鋒史詩。你看看這些單槍匹馬卻無堅不摧的人形機關炮吧,當他們換上五花八門的功能性彈鼓,組成龐大的集團軍發動衝鋒時,就算特洛伊的城牆都會在十秒內坍塌。
弱點在哪裡!
科技,科技。就連darpa都沒能解決的神經機械學科技,他們也不可能有。他們的骨骼只能透過肌肉壓力感測器粗糙判斷主人的意圖,所以不能靈敏轉換目標。而且骨骼後面沒有連線電纜,按照發動機的功耗,世界上最強大的蓄電池也只能給他們三十分鐘活動時間。
最多三十分鐘。拖到電池耗盡的一刻,就是這群瘋子熄火之時。這是查理在電光火石間推匯出來的結果。
光速思維轉瞬過去,撞破空氣漣漪的彈頭也終於擦過查理耳畔。
查理的耳朵被高爆彈擦破,耳廓軟骨破碎時,他身不由己皺眉開槍,細小的彈頭準確擊中那名沉浸在開火抽搐裡的僱傭兵眉心。
僱傭兵狂喜極樂的臉色驟然僵硬,狂怒了一秒,剎那變成死屍的茫然,一道紅白血線從眉心彈孔淌到鼻子,順法令紋滾下,臉色灰敗地在嵌在機械骨骼裡低頭不動了。駕駛者死去,機械骨骼卻昂然屹立,託著裡面的死屍傲立不倒,只是雙臂肌電感受器失去訊號,腋下液壓起重器吱呀縮回,猩紅霸道的雙臂長盾有條不紊地緩緩垂下,依舊噴火的兩門機炮掃射出兩條墜地弧線,槍口對地時,巨大的後坐力居然撞得骨骼雙肩往上猛衝亂頂,只是寥寥一秒鐘,就那麼幾槍的時間,整架骨骼被朝腳下開火的後坐力頂得東倒西歪,跌倒未及觸地,後坐力就撞的屍體雙肩撕裂錯位,詭異地藕斷絲連在軀幹上,鮮血炸了一地。
然後骨骼轟然倒下,沖天黃塵裡,彈匣突然卡殼中斷,齒邊長盾下,通紅怒旋的三聯轉管炮終於停止噴發,緩緩停轉。
查理斃敵以後,立即招來鋪天蓋地的炮火,兩條彈幕目標明確地移向查理,高爆穿透彈“噗噗”打在地上,斷線珠子似的炸開兩排沖天的黃塵噴泉,像毒蛇筆直咬向查理。
若不是火神機炮的準星依靠液壓閥推動,有個穩步傳動的時間,查理早已被打得支離破碎。
生死之間,查理像被毒蛇追咬的獵人,狂奔兩步,往牆後一撲,抱膝翻滾,連滾帶爬翻到一輛炸成火堆的汽車後面,回頭就看見身後那面牆被打的千瘡百孔,生生削成了一堆瓦礫廢墟。
查理盯著那面牆時,捂住麥克風咆哮:“保持移動,尋求隱蔽,躲避炮火!不要靠牆,重複,不要靠牆!”
“yes!sir!”麥克風裡只傳來稀疏的響應,這讓查理心如刀絞,他改變命令:“目標改變!阻延敵人接近警署,重複,目標改變,阻延敵人接近警署!三十分鐘後敵人將動力耗盡。重複,目標改變!”
“roger;sir!”
大聲說完,查理看見車後面有隻沙漠作戰靴,上面橫著一柄m4a1改自動步槍,槍還鑲著榴彈發射器。查理不假思索撲過去,抱起步槍熟練地拉栓檢查。
檢查槍械時,查理不小心瞥見那隻沙漠作戰靴。他看到腳還在靴子裡。
查理的臉抽搐了幾下,髒話在嘴裡呼之欲出,咬牙摸出槍榴彈“咔擦”填入榴彈發射器,突然從熊熊燃燒的汽車殘骸後站起來,飛快端槍瞄準追殺自己的那名骨骼機甲,咆哮道:“下地獄去吧!”電光火石間,槍剛端牢,便已發射,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查理試用過聯邦機械骨骼的實驗品,因為肌電感測器的天然侷限,機械骨骼的動作和司機踩剎車一樣,存在反應延遲。所以查理端槍瞄準那具機械骨骼時,就算敵人察覺危險,那也是必死之人——槍榴彈飛行的時間裡,機械骨骼必須經歷大腦-神經-肌肉-壓力感測-肌電感測器-資訊處理中樞-反饋命令-液壓閥的必備過程。這段資訊採集和處理的時間不可避免,再短也要花費0。5秒,剛好是槍榴彈的飛行時間,足夠死亡榴彈親吻他的臉頰。
然後,在查理的槍榴彈狂噴白煙,脫膛而出的瞬間,被瞄準的骨骼機甲馬力全開,巨蹄踩得大地一震,像只舉著雙鰲的巨蟹,一面雙臂開火,一面狂衝橫移,零點五秒後,拖曳白煙的槍榴彈與骨骼機甲擦肩而過,一炮打空。而摧枯拉朽的彈幕已經左右包挾向端槍屹立的查理,只要一發掃中,查理能炸得天花亂墜。
查理眼睛瞪圓,雙目險些奪眶而出,死神逼面而來的剎那,他意識到死亡,更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在機甲開火時,他看清駕駛員的頭顱貼滿鋼釘,這條鋼釘之路從頭部、顳部一路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