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他失職了,失去了他職業心理醫生該有的職業操守,而自己卻在這個時候才為時已晚的發現。
他終於有些明白韓錚卿為什麼說他和袁醫生加起來也玩不過白錦了了。即使現在,他都還不能徹底理解韓錚卿說這句話的意思,但他知道,白錦大約是不會只把他的聰明才智用在忽悠他們對他的治療這件事情的。
他想,他確實需要一個盟友,和他一起來作為白錦的心理醫生,在他看不清的時候,不至於完全的這樣被白錦牽著走。這樣,才能對白錦的治療起到最為正確和積極客觀的引導。
當他把這個想法告訴袁醫生和韓錚卿的時候,袁醫生感到不解,只當他是因為先前的失職,為了接下來的治療謹慎起見,才會提出這個要求。
原本正在邊聽他們說話,邊看檔案的韓錚卿,扔了手上的檔案,看向溫言的目光讓他覺得,韓錚卿把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已經完全的看穿了。
“怎麼,當初信誓旦旦的能把人治好的決心去哪兒了?”
韓錚卿看著溫言的目光變得又冷又諷刺。
不要說他一開始就對溫言存了偏見,更何況就憑白錦似乎從不拿冷言冷語來對待他,韓錚卿就恨不得把他趕回英國去。如果不是礙於父親還在,為了顧全表面上的大局,他是不可能放任溫言到這裡來做什麼心理醫生的。
溫言鎮定心神,說:“我承認我一開始確實失職了,只想還有機會彌補。”
韓錚卿看著他的眼睛良久,又把桌上的檔案撿回來,卻對袁醫生說:“你就按他說的去找個人給他,我倒想看看這是唱的哪一齣。”
然後隨便的笑了笑,低頭看檔案去了,表示談話到此結束。
兩人從書房出來,袁醫生想了想剛才韓錚卿的那態度,還是對溫言說:“你對所有的病例都這麼上心?”
溫言看了看他,淡笑:“心理醫生如果對病人不上心,就是真正的失職了。”
“那就好,錦少爺現在不只是連韓先生都承認了的韓家二少爺,他更是大少爺心頭連著命的人,這些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溫言看著袁醫生嚴肅的面容和表情,說:“我很清楚我為什麼在這裡,這樣,您可以放心了嗎?”
袁醫生閉了閉眼睛,臉上重新帶上了笑意:“那就好,希望你一直記得。不要讓我最終認為,我極力說服大少爺讓你來這裡是個錯誤的決定。”
“您們擔心太過了。”
“但願如此,人這兩天我就給你找過來,做你的助手。”
等袁醫生走了,溫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面色變得凝重,過了一會兒,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不可抑制的有了笑容。
隨即又轉為苦笑,到了現在,別說連袁醫生也來警告他,就是他自己也開始擔心了,所以,才會想著找個人和自己一起來面對白錦。
他想,他真的還不瞭解白錦,或者他是被迷了眼,只看見了白錦想讓他看的。
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白錦幾乎顛覆了他的一生,遇到白錦,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劫。
溫言帶袁醫生新找來的助手去見白錦時,裡德管家正領著另外一個人在白錦的房間。
那人身材頗為魁梧,從那身形看像是這幢房子裡的保鏢,但面相卻不怎麼兇惡,置於身前的雙手上有不少被利器割傷後留下的疤痕,以非常規矩的站姿站在離沙發上的白錦兩三米的地方,頭略微低著。
看到溫言他們進來,裡德像是不想他們知道太多,於是請示白錦後,就要帶著那個人離開。
白錦沒有反對,只是笑著說:“裡德叔叔,我知道剛才我說的事你要請示韓錚卿,但你也知道,我若是沒什麼事情可做的話,每天恐怕就只有把心思用來怎麼折騰大家了。”
裡德看著溫和笑著的白錦說出這樣威脅的話,也知道他嘴裡的“大家”,其實就是指的韓錚卿。白錦知道他對韓家的忠心,自然知道他不願意看到韓家大少爺的日子天天不得安寧。
就衝著這點,白錦也知道他必定會在韓錚卿面前幫著說上幾句。
裡德不得不點頭,表示知道,這才帶了人出去。
他們一走,白錦對著溫言的笑容就變了許多,真心了不少。只是看到他帶了人來的時候,才頗為玩味的笑了:“怎麼了,這位是?”
溫言本想問他剛才那人是誰,但被白錦搶了先,只得按照先前商量好的回他:“這是我助手劉興,以後我偶爾回英國去的時候,他會留在這裡。”
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