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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楚龍吟壞笑著刷地展開扇子,邊扇邊道:“父母雙全或正常過世,至少排除了下人中有因家仇而與做官之人結怨的可能性;之前的主僱與官家沒有聯絡也是同樣道理,而第一次做工、此前又在人牙子手中培訓近三年,以他們的年紀來看也不會有反偵察的本事。總之——島上下人以及那位邢總管的作案嫌疑可以最先排除掉了。”

如此一來就只有兩個可能了:一,兇手已經乘小船潛逃;二,兇手在剩下的賓客及其所帶來的下人之中。如果白少杉屋裡東牆上那“第一個”三字當真是兇手所做的“殺人計數”的話,只怕第二種可能更接近一些,而他之所以要將小船全部弄走,就是為了要繼續進行他的殺人計劃而防止島上的人返回陸地——但是,他應該知道王爺今天就會乘船抵島的啊,那麼弄走小船的行為豈不是多此一舉麼?

才想到這裡,就聽見那廂也正沉思著的楚龍吟突地一合扇子敲在自己的掌心裡,提聲向偏廳外道:“邢總管在麼?”

邢總管應聲進來,楚龍吟便問他:“王爺給你的飛鴿傳書現在何處?拿來給本官看看。”

哦?楚龍吟也想到了王爺身上麼?

邢總管很快將幾張紙取來,楚龍吟看了看,甚至還拿在鼻下聞了聞,道:“邢總管,你是王爺府上哪一位買來別苑當差的?”

邢總管連忙答道:“是一位姓李的總管,花白鬍子和眉毛,說是王爺建了個別苑,買小的到此處來當總管……”

“他說是王府總管你就信了麼?他可帶你去過王府?”楚龍吟問他。

“小的不曾去過王府,被買下後就直接由李總管帶到這裡來了,”邢總管慌忙作答,“李總管當時拿著一紙文書給人牙子看,那文書上面還有王府的印戳,是以才能確信是王府之人。”

楚龍吟哧地一笑,道:“敢情兒那人牙子學問不錯,還認得古篆體——但凡我朝皇家大印上刻的皆是古篆體,若他一介以買賣人口為生的人牙子能識得印上字型的話,要麼那印上不是古篆,要麼就是有人拿假印哄騙他的!——什麼王府之人,什麼王爺傳書?!皇家的規矩多著呢,細到一紙一筆都有嚴格規定,只要是王府中傳出來的字,必須用皇宮特製的玉冰箋和玄香墨,此二者都由花香薰制,經久不失——而這幾張紙上並無半點香氣,可見你的那位僱主,是個假王爺!”

邢總管聞言大驚失色,一下子便跪到了地上,連連磕著頭道:“大人明鑑!大人明鑑哪!小人於此事絲毫不知,絲毫不知啊!”

楚龍吟道:“你且起來罷,此事當然罪不及你。現在,你且去為本官辦件事——如今所有賓客都在前廳等著‘王爺’抵島,此事先不要揭穿,趁眾人都未在房裡,你帶幾個嘴嚴的、行事謹慎的下人去挨個兒檢查一下這些房間,但凡有沾了血跡或是褶皺凌亂的東西都悄悄拿來給本官瞧瞧,千萬莫要驚動其他人,可聽明白了?”

邢總管正擔心自己被連累入獄,有這麼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自是毫不猶豫地應了,急匆匆出得廳去。偏廳內便又只剩了我和楚龍吟兩個人,見他晃晃悠悠地走到椅旁坐下,端起茶來喝了一口,道:“如今那幫傻蛋兒還在前廳等著‘王爺’抵島,只怕到中午時就會有人沉不住氣了,到時便無法再隱瞞下去,好在鳳老二不傻,我們若是明日還回不去他必然會使人前來探詢,就是其它官員府中之人也會派人前來看究竟的。兇手也很清楚此點,因此老爺我推斷,他今晚一定還會動手行兇。小情兒認為呢?”

咦?怪了。這楚龍吟最近很有些不大對勁兒,破個案子為什麼總要來問我的想法呢?他對我已經信任到可以相互商量事情的程度了麼?望著他眼中笑意,總覺得這傢伙沒那麼正經。

“大人說得是。”我淡淡應道,謹慎起見,不多說一字。

楚龍吟彷彿看透了我的心思般壞笑了兩聲,又盯著我看了一陣,突地問道:“小情兒平日都喜歡做些什麼呢?看看‘雜’書?寫字怡情?還是神遊太虛?”

這流氓腦子裡又在轉什麼鬼念頭?無緣無故地問這個——那“雜書”的“雜”字怎麼聽怎麼覺得他是另有所指。

“喜歡做什麼對我來說有意義麼?小的還要伺候大人呢,沒有閒功夫去‘喜歡’。”我依舊淡淡道。

“伺候老爺我是你的職責,正如老爺我每日要斷案、要批公文還要捱上司罵一般。”楚龍吟眯著眼兒笑,“這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和平等,你想要平等,平等只在你心裡。你若把自己當做與我一樣,那麼做什麼事也不會覺得自己卑微。你有這樣的念頭便證明你本身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