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倆多喝幾盅。
一時那番邦美人兒上得廳來,果然個個眉目如畫妖嬈多姿,尤其是跳起舞來時,真個是媚到了頭髮絲兒,酥到了骨子裡。
我因在楚龍吟的身後站著,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見他一個後腦勺在那裡跟著樂聲搖來晃去,看樣子倒是享受得很。再抬眼看向對面的楚鳳簫,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地觀看,臉上除了認真欣賞外再沒有多餘的表情。
番邦美女們一舞終了,齊齊向王爺行禮,聽得王爺笑道:“本王今日有貴客,把你們那裡的葡萄美酒呈上來給這二位爺斟上。”
美女們嬌聲應了,早有其中兩個各執一壺分別行至楚龍吟和楚鳳簫的桌旁,躬身先行一禮,而後將酒斟入杯中,嬌滴滴地勸酒道:“爺,請飲了這一杯。”
我悄悄抬眼兒向楚龍吟身旁這位美女瞅去,卻見國色天香豔麗逼人,身上穿的是番邦特色的服飾,袖口只到大臂上部,露著兩截白嫩嫩滑溜溜的胳膊,腕子上扣著十幾枚細絲般的金鐲子,燈光下耀眼奪目,襯得整個人都有種光芒四射的美豔。
楚龍吟端了杯子先是細品了一口,道了聲“好酒”,緊接著便仰脖兒一飲而盡。王爺那廂便笑向他身旁美人道:“你們就在這二位爺身邊伺候著罷,其他人繼續獻上你們那裡的舞樂來,跳得好了本王重重有賞。”
這美人笑著應了,就那麼無比自然地腰身一軟坐到了楚龍吟的身邊,執著酒壺給他喝空了的杯子滿上,而後便殷勤地給他夾菜。
廳中歌舞再度演起,愈發的美侖美奐,楚龍吟喝著小酒吃著小菜在那裡滋潤萬分,而他身旁的美人也伺候得愈發賣力,我走了會兒神的功夫,她已經整個兒粘在楚龍吟的身上了。不由翻了個森森的白眼,將目光移開,卻一不小心正對上了那廂王爺無意中投過來的目光,大白眼被他瞅了個正著,唇上勾起個玩味的笑。
我連忙低下頭去目不斜視,暗罵自己方才太過疏忽,這裡是王爺府,不是楚龍吟的清城衙門,何時何地都須謹慎才是。
熱鬧了好長一陣,窗外已是月上中天,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兒才是最佳的賞月時候。那王爺起身,披了件絲質的外袍,引著楚龍吟和楚鳳簫至廳外露臺上賞月。三人對月吟了幾首酸詩,吃了幾塊月餅,興致一起又要夜遊花園。
於是一行人又從這拾夢閣上下來,王爺身旁隨侍的有侍女,而那兩名番邦女子也順其自然地隨侍在了楚家哥兒倆的身旁,倒使得我和子衿沒了事幹,只好跟在眾人身後。
王爺家的後花園就相當於現代的一座小型公園,亭臺湖榭樣樣俱全,走了大半天連一半也沒走全。才經過一片桂花林,風吹花瓣落滿襟,便聽得那番邦美人兒嬌笑著向楚龍吟道:“爺,您頭上落了花瓣兒,奴家替您拈下來罷!”
楚龍吟立住腳步,微低下身子任那美人兒伸了雪白胳膊替他從頭上往下拈花瓣兒,趁這當口見他那對賊眼珠子向著這邊瞟過來,我便低下頭去數自己腳面上沾到的草葉子。
又走了一陣子,行至一處假山旁,聽得王爺笑道:“你們哥兒倆若是要方便,繞過這假山去,那邊有個茅廁,再往前可就沒有了。”
楚龍吟聞言便招呼了一聲,同楚鳳簫一起去了,剩下我們這幾個便在原地立等。不一刻兩人回來,一行人繼續逛花園。待一圈逛下來重新回到拾夢閣時已經過了大半個晚上,進得廳內,那番邦美人兒竟還攙著楚龍吟坐到椅上——我了個去,有種你給丫把屎把尿!
這三人喝了一陣子熱茶,眼看夜已深沉,王爺便吩咐下人帶楚鳳簫去已備好的客房歇息,卻不肯放走楚龍吟,硬拉著他去了偏廳說話,另還拎了幾罈子酒,說尚未盡興,定要把楚龍吟灌趴下方肯罷休。
由於王爺要同楚龍吟“私聊”,那番邦美人兒便退下了,而我既不能跟在身旁也無處可退,就只好留在這大廳裡找了把椅子坐下,倚著窗欄看月亮,看著看著實在撐不住勁兒,眼一閉便睡了過去。
睡到後半夜發覺臉上一陣涼,睜眼看時見竟不知何時下起雨來。因清城離海很近,海風常常吹著雨雲過來,所以才剛還晴好的天轉眼大雨傾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黑暗裡摸摸身上,卻是多了件袍子蓋在上面,鼻子湊到領口處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兒,便知是楚鳳簫的外衫。輕輕咳了一聲,黑暗裡並無半點動靜,想是他從客房裡出來了一趟,此時又回去睡下了。
搬上椅子坐得離窗子遠了些,卻已是沒了睡意,便披了楚鳳簫的袍子望著窗外雨幕出神,直到廳外廊上有了腳步響,是王府的下人準備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