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了,不知人家寧大人兩口子心中要怎麼埋怨我們的失禮之舉呢!你是用了什麼藉口將他兩個攔在廳裡的?”
“楚老二藉口出來如廁時我就知道不妙,正要跟著離席,卻被回去的寧夫人纏著問了幾句話,好容易逮住她話中空當,我便向寧子佩暗示我酒喝得酣暢了,想鼓搗鼓搗風月之事,要往後花園去尋娘子你親熱親熱,寧子佩自是一點就透,當然就不會到後花園來探究竟了,且他肯定也會攔著寧夫人和不許下人前往打擾,咱們這才能大大方方地在他家後園子裡折騰這麼久。”楚龍吟滿臉慣有的壞笑,那樣一件不堪之事被他三言兩語地輕鬆抹過。
總算家醜不會外揚,我定了定神,強忍著身上疼痛,盡力裝出平常的樣子隨同楚龍吟邁入廳去,楚龍吟便向寧氏夫婦告罪,只說楚鳳簫喝得多了怕是不能再回席上,我們兩個須早些將他帶回客棧休息去。寧子佩挽留了一陣終究作罷,卻提議說楚鳳簫既然醉得厲害不妨就暫在他府上歇下,明天一早酒醒了再回客棧去,免得這麼晚了來回趕路太過麻煩,且他又不是什麼外人,大家從小一起讀書,不必那麼見外云云。
楚龍吟很是痛快地答應了,根本不管寧子佩這提議是否暗含了其它的心思,既然已與楚鳳簫斷絕了手足親情,那麼他自己所作所為帶來的一切後果自由他自己一力承擔。
由於天色已晚,外面街上已經租不到轎子,楚龍吟便向寧子佩借了頂小轎,由寧府轎伕抬著,他則走在轎旁,一路回往客棧。眼看著再過兩道巷子就是目的地,才剛轉過一道彎去,就聽得前方抬轎的轎伕一聲驚呼,轎子七扭八歪地晃了幾晃才勉強穩住。
“情兒,沒磕碰著罷?”楚龍吟從外面掀開轎子窗簾先探頭進來看我,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後才落下簾子問那轎伕,“何事驚慌?”邊問聲音邊向著轎前移過去。
“老爺,轉彎處的地面兒上躺著兩個人,小的方才險些踩上去,因而嚇了一跳,望老爺夫人莫要怪罪!”那轎伕連忙答道。
“你且先落轎,待爺上前看看。”楚龍吟說著沒了聲響,過了好半天才聽見他的腳步聲來到轎門前,掀起簾子探進上半身來一嘴吻在我的額頭上,我未及防備被偷襲個正著,好笑地在他腰上輕輕捏了一下,問道:“是怎麼一回事?”
“又一對母女,”楚龍吟皺了皺眉頭,“同秀兒及其母親的狀況完全一樣,同樣是母親被人毒死,女兒遭人強。暴虐待。那母親的體溫還未涼透,可見是才剛死去沒有多少時候,女兒尚暈厥著,赤身露體凍得冰涼,我已將自己的外袍給她裹上了,只怕我們要在此處多耽擱些時候,我這就讓轎伕速回寧府通知寧大人去。”
我點頭:“你去把那女孩子抱過來罷,地上太涼,你的外袍起不了多大作用,先把她放在轎子裡,再讓另一個轎伕去請郎中來。”
“得令。”楚龍吟一抱拳,調頭去吩咐轎伕行事。
不過是盞茶功夫郎中和衙門的人就先後腳地趕到了,寧子佩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仍然穿著剛才吃飯時的那身便裝,沒時間多作交談,只和楚龍吟相互一抱拳,隨即便令同來的仵作隨他一起上前檢視屍體,郎中也很快進入了角色,探身進得轎內為那小女孩兒診治。
楚龍吟並不摻和這案子,只管懷裡擁著我站到旁邊去,用兩隻大手合住我的雙手,不停地揉搓以免我凍了手。那廂衙門眾人折騰了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寧子佩這才向著這邊走過來,臉上帶著惱怒地向楚龍吟道:“兇犯連續作案著實猖狂得可恨!簡直就是在向官府直接挑釁!不將其捉拿歸案,我這父母官不當也罷!”
楚龍吟便道:“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儘管開口,我短時間內不會離開沙城。”
寧子佩拱了拱手:“如此先行謝過滄海兄。今日天晚,明早還要請二位到衙門去一趟,錄個證詞。”
“明白,”楚龍吟點頭,“如此我夫婦就先回客棧了,明日見面談。”遂仍舊乘了寧府的小轎一路回了鴻升客棧。
逸王爺和迅還沒有睡,正在上房廳裡坐著喝茶,顯然是在等著我們無恙歸來。互相打了招呼後我便回了自己房間——身上被楚鳳簫傷著的地方實在是太疼了,再在幾人面前耽誤一會兒怕就露了餡。
回到房間將門插好,我忍痛解開衣襟,卻見胸部已是青了一大片,只好用熱水沾溼了巾子熱敷,敷了一大會兒的功夫忽聽有人在外面敲窗戶,連忙裹好衣服拔掉窗拴推開道縫,卻見是楚龍吟在窗外探頭探腦,不由好笑地道:“你在這兒鬼鬼祟祟地做什麼?有事不進來說!”
楚龍吟做了個“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