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原本白翰正在替殿下療傷,殿下突然醒來,等我們反應過來,就不見了殿下。”
鳳棲笑了笑,拿出九鸞珠交給青硯:“他確實傷得不輕,拿九鸞來療傷效果不錯,你讓白翰試試吧。我也乏了,先回去歇著,等人醒了你再喚我。”
青硯頭一回瞧見傳說中的聖物九鸞,只覺它灼人得很。鳳棲這人……竟能斯毫不猶豫將九鸞交給自己,就不怕她攜物私逃麼。
鳳棲回屋睡了一覺,醒來後,精神好了許多,伸了伸腰,頭一轉,就瞧見屋裡還一人。
“你還真能睡,足足睡了三日才醒!”伯言輕嗤一聲。
“這又如何?”鳳棲笑了笑,“我從前還睡過更長的時日。對了,你那些傷就好了?”
伯言點了點頭,從懷裡拿出九鸞,丟到鳳棲手中,道:“你都捨得那這個出來,我那一些小傷,怎會好不起來。”
鳳棲笑著把九鸞收好,從床上跳下來,瞧了瞧窗外,積雪初融,向伯言說道:“天氣不錯,適合出遊,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說的地方離魔宮甚遠,是和青硯出行時發現的。駕雲而行,也過了許久才到。
伯言從雲上往下看,似是一片山谷,被霧氣罩著,底下情形看得不甚清晰,微眯了眼,心中雖有疑惑卻不問。
鳳棲又拉著他往前再行了一段距離,此時眼前豁然開朗。身下是一片汪洋,先前以為那處地方是山谷,到此處再看,哪裡是什麼山谷,分明是連綿的山脈,不過因著全然籠在霧裡,只看得清一角,便誤以為那是山谷了。
伯言想了想,略一皺眉:“這裡是魔界的邊境。”
“嗯。”說著,鳳棲又向前行,直至海的另一頭才停下,指著底下那片大地,長聲道:“這底下,是人間。”
這點伯言自然知道,卻不曉鳳棲帶他來此作甚。正思量時,鳳棲已撥開雲霧,人間繁華絲絲入眼。
“從你們這兒看到的人間最美——真真是江山如畫。”鳳棲笑了笑,改為坐在雲上,“他們那些人……在我們看來,算得上是朝生暮死,死後靈魂再入冥界輪迴,前世之事,卻半點記不得,偏偏活著的時候還想轟轟烈烈。起先,我始終不明白人是怎麼想的,後來想想,還是桃華說的對。他們生命有涯,但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信念卻沒有邊界,故而,他們愛的痴,恨得絕,想的……也比我們深。”
伯言負手而立,不知鳳棲為何說這番話,但目光所及的那一番天地,的確比魔界或者天界都要絢爛,多了他們兩界沒有的——活力與激情。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鳳棲長舒一口氣:“沒旁的意思,不過是尋個人說說話。就衝腳下那片天地,我也想單純做一回人,愛也好,恨也罷,匆匆數十年就散,也好過現在這般無涯。”
語氣何其哀怨,伯言怎能猜不到她這樣是為何,嗤笑道:“說到底,你不過是想忘了皇子墨而已。”
教人一下說中心事,鳳棲面色尷尬,哈哈笑了兩聲:“做什麼說得這樣直白,一點情面也不留。”
鳳棲,應當是他那日在正殿中所見的模樣,而不是現在為情所傷。
伯言頓了頓,悠然說道:“既然你愛他愛得這樣痛苦,不如換個來人來愛。”
初去人世
“啊?”鳳棲一怔,眨了眨眼,“換誰來愛?”
伯言擰了眉,微微偏開眼,垂頭不語。過了一會兒,咧嘴一笑:“我自覺不會比皇子墨差,你來愛我,如何?”
聞言,鳳棲訝然,一雙鳳目瞪得宛若銅鈴,下巴險些脫落。
“我知道現在你一時忘不了他,並不逼著你立刻回答我。”伯言的語氣,一如往常輕淡,好似他只是說了句極普通的話,“左右你暫時沒地方去,我就好心再收留你一陣,直到你想通,肯嫁給我為止。”
說完就走,絲毫不給鳳棲回話的機會。
鳳棲靜靜地坐了會兒,腦裡亂成一團,暗忖,這是被人告白了?她活了近三十萬年,美人見過不少,喜歡的都不是自己。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說成了一個,轉眼間另娶他人。情路,實在坎坷。
不管出於何種心理,有人告白,鳳棲還是很歡喜的,飄忽忽回了小院,捂著被子偷笑。
魔界的日子過得舒服自在,鳳棲要瘋,伯言由著她瘋;鳳棲要玩,伯言尋人來陪她玩。她說悶,伯言便放下所有事務和她魔界人間四處遊玩。
這日,兩人走走停停在人間一個小鎮上閒逛,為了省去麻煩,鳳棲將額間的火鳳印斂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