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俗到蘇淺語的底線了。若是黑衣人的手夠地道、耐看,蘇淺語沒準也會張張嘴,表揚一下男人尚有可塑性;怎奈古代的衣袖寬大,蘇淺語坐在椅子上壓低了身子也看不見他的手,只有一柄雕刻虎紋的劍鞘露在袖外,蘇淺語能細細觀看的就是這一樣東西。
然而黑衣人的眼裡似乎暗藏了一彎淺水,濃烈地可怕。
蘇淺語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下意識地側過頭。
“水落,別來無恙?”黑衣人的聲音淡淡的,很好聽;這樣的聲音沒有古影的邪惡,也不帶有公孫水落獨有的磁性。
點頭,抿嘴笑了笑。
“事情早已有所耳聞,我只想聽聽你們親口說的。”蘇淺語並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這樣做一定可以從二人口中知道事情的整個過程。
“流香,你說。”黑衣人坐下了,將長劍橫放在茶几上之後就閉上眼。
蘇淺語有些貪婪地聞著女子身上淡淡的幽谷清香,她的心裡竟然忽的如平靜的水面泛起波瀾。
蘇淺語不禁感嘆:此女果然‘流香’。隨後流香抬頭望著自己,眼中夾雜不明的情愫,這般舉動竟讓蘇淺語不知所措,眼睛自然瞟到一邊。
千萬不能喜 歡'炫。書。網'上任何人。
丹唇微啟:“六月初七,我和蕭梧收到請帖,趕赴鬼門參拜毒尊。不料,有奸人設計陷害,我和蕭梧在打鬥中錯傷四位鬼門弟子……”
“是他們故意挑釁?”蘇淺語哼了一聲,死了活該。
“是毒尊的意思,不然區區幾個鬼門弟子倒也難不住我們的。”一直閉著眼睛的蕭梧忽然開口道。
“蜂毒散……你是什麼時候中的毒?”蘇淺語的眼神瞟向正襟危坐的流香,她臉上已經沒有了淚痕。
“六月初九,毒尊一共施了六枚毒針。”黑衣人又開口了,流香默許的點頭。
“已經過了三天,毒性在三天之內大概已經到了脾臟。”蘇淺語眉頭一皺,勉強點頭繼續說,“我知道了。流香不必多慮,毒性沒有蔓延到心臟,等明日解了毒就好。”
房間內一陣沉默,似乎都不相信面前的公孫水落可以解開鬼門秘製的蜂毒散的毒性。黑衣人睜開一隻眼打量著說話的人,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地闔上眼皮子。
“水落……能解鬼門之毒?”流香一驚,手中的香帕絞成一團。
“能解,只是難了一點。需要這位黑衣大俠從旁協助……”蘇淺語回想著書中的記載,蜂毒散的解毒方法確實很瑣碎:除了用藥,還必須有真氣化解中毒之人體內的肝火燥熱。
流香選了一把椅子坐下,幽幽嘆息。
儘管別過頭不去看她,蘇淺語還是對流香清麗的面容充滿了遐想,包括流香淚光閃動的眼睛,在豔紅色眼影的襯托下散發奪人心志的美麗。
蘇淺語深呼吸,努力平息內心紊亂的波動……
“就是這樣的。”流香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全部複述一遍,但是蘇淺語根本沒聽她說什麼。
“毒尊要我們十日內交出乾坤鎖,方才給我解藥。但是……但是流香一定不會讓水落冒險將乾坤鎖拱手讓人的!”流香或許是太激動了,後半句話她忽然高聲道。
“我知道的,流香。”
“那麼……水落要如何解毒?”
“容我仔細想想……”託著腮幫,蘇淺語假裝沉思片刻。蘇淺語暗想流香是怎麼中了蜂毒散,在小 說'炫&書&網'中提到的那種解毒法能不能奏效?
一試便知。
可是拿人命做試驗……蘇淺語猶豫了。
當蘇淺語放下托腮的手臂,視線轉移到二人身上時,她倒是開始佩服這兩個人超凡的承受力了。流香一口一口抿著茶水,蕭梧則抱著劍低頭不知想些什麼。
都不恐懼。
虎紋劍鞘是唯一讓蘇淺語覺得蕭梧還有一點男子氣概的地方。
蘇淺語納悶了:不知寶劍有甚高明之處。
蘇淺語自己也想要一把絕世的寶劍,至於會舞不會舞就另當別論;公孫水落有這麼多高手在身邊,想學當然是最方便的,說不定蘇淺語那一天就成武林高手。蘇淺語心中所想都刻畫在臉上,她的傻笑被俗人盡收眼底。
當蘇淺語瞥見蕭梧俗氣的笑容時,蘇淺語感覺自己敗了下風。
銳利的眼神像利劍一樣刺入灰眸……
蕭梧起身,打趣地朝蘇淺語笑了笑,立即將長劍遞到她手中跟前:“水落是想要蕭梧的伏虎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