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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煙在他抑揚頓挫的教訓下嚇得噗通跪在了地上,抖著身子道:“六公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楚回塗臉色微微發紅,恐金穗再問,冷冷“哼”了一聲,一徑朝外走,邊走邊道:“別隻嘴上說不敢了,記在心上才算數。黃妹妹,我記起先生留了兩篇大字還沒寫,我先去了啊,明天先生要檢查的。”
金穗忍俊不禁,扭過頭笑了,正要去叫曉煙和月嬋起身,一眼瞅見桌上的蛐蛐籠子,喊道:“六公子,蛐蛐忘了!”
楚回塗這才想起來把虎頭將軍給忘了,訕訕地笑了笑,撈起蛐蛐籠子,跟有鬼追似的地跑了。
等確定楚回塗不會再回來了,金穗讓月嬋和曉煙各自起身,曉煙的臉色白了紅,紅了白,最終長長地出了口氣,癱在地上道:“哎呀娘喂,嚇死我了。”
月嬋半蹲著敲她額頭,給她兩個栗子:“又說傻話了。趕緊起來把邸報處理了,還好是六公子,要是紫菱姐姐她們來了,你就等著被趕出去吧。憑的什麼髒的齷齪的東西,也能進姑娘的眼?”
曉煙捂住額頭,撅起嘴巴道:“我哪裡想到這麼多,不過是看了標題上有我和垂柳姐姐的名字,覺得好玩罷了。”
月嬋聽了這話,幾巴掌拍在曉煙的胳膊上,氣道:“真該封了你的嘴,不然你早晚被自己這張嘴害死!人家躲都嫌不夠遠,你還上趕著去比!”
拍了幾巴掌尤覺得不夠,直接擰了曉煙的耳朵。
曉煙這下真哭了:“月嬋姐姐,我再不敢了……”
金穗被月嬋的狠勁嚇了一跳,不過月嬋說的有道理,垂柳可是上房的大丫鬟,要是聽了曉煙的話,還不得氣死!不過,曉煙才那麼大點年紀,也挺可憐的。
金穗見差不多了,便勸道:“月嬋姐姐算了吧,橫豎我不知道那是些什麼東西,曉煙還小呢,慢慢教,急不來。她這回得了教訓,下回準長記性了。”
月嬋這才鬆了手,曉煙本來信服月嬋,月嬋常常教她訓她,可哪回也沒像這般下狠手,心裡不由地升起了一絲怨氣和委屈。
月嬋自然沒錯過那絲怨怪,一時悲從中來,自己先氣哭了:“這丫頭嘴裡沒遮攔,辦事不靠譜,幸虧這回六公子沒鬧將出來,不然還不曉得她死幾回了。奴婢年紀大了,早晚要出去的,到時候還能兜住她幾回?”
月嬋一哭,曉煙就沒了主意,手足無措地站起身不敢動,怏怏地望著她,哪還有什麼委屈和怨怪。
金穗不意月嬋想了那麼遠,安慰道:“曉煙還在換牙呢,這才開竅,以後總會好的。月嬋姐姐莫哭了,你可是曉煙的主心骨兒。”
曉煙就抱住月嬋的腰掉淚,嘴裡喊著:“月嬋姐姐……莫哭,曉煙再也不敢了。”
金穗僵立住了,這倒好,她一勸,兩個人哭成了一團。
屋裡的動靜自然引來了丫鬟婆子們的注意,不過,有月嬋在屋裡,沒人敢進來探看,珍眉卻沒顧忌,進來一看,蹦跳的腳步慢了下來,驚訝地問:“姑娘,月嬋姐姐和曉煙姐姐咋哭了咧?”
金穗隨口說了個理由遮掩過去,月嬋這才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趕忙把淚擦乾淨了,含著淚笑道:“讓黃姑娘見笑了,原不該在姑娘的屋子裡哭的。”
金穗溫聲安撫了幾句,不過有些事她力有不逮,只能在精神上給予安慰了。
哭過後,月嬋如常服侍金穗,等到晌午金穗小睡時,她才去外面把那些婆子們罵了一頓,本來這些外面買來的邸報是要由婆子們先過目的,結果不知是誰給了曉煙,目的為何也不得而知。婆子們推來推去,找不到事主,月嬋一陣氣悶之下,集體體罰一頓了事。
這天過後,金穗就沒有再聽聞慕容霆和襄陽王爭奪花魁的後續了,四五天之後,顧曦鈞進來給楚世子妃診脈,順便給金穗看看脈象。
金穗伸出手腕放在蕎麥皮枕上,隨口問道:“顧大夫,今兒怎麼到王府裡來了?是王府裡有人身子不好麼?”
顧曦鈞看了一眼金穗,等把完脈才說道:“世子妃娘娘有喜了。”
因顧曦鈞的臉色平靜如水,口氣些微冷淡,金穗一時沒反應過來,忽然間她瞪大眼,十分吃驚地重複顧曦鈞的話:“有喜?”
“嗯,有身孕了。”顧曦鈞如願地摸到金穗的脈象急速地跳快了兩下,他點點頭,瞧這姑娘的脈搏跳得多有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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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善意
金穗唇角抽了抽,楚世子妃雖然叫的是世子妃,可年紀不小了,約摸三十歲有餘四十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