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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所以,在擎天侯也和我們一起用膳的膳桌上,在這樣的情況下,身體靠在座椅上,手優雅地持著酒樽的他等我用完最後一口膳食,也不顧擎天侯在場,看我道:“今晚和我睡。”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面紅耳赤地去看擎天侯,畢竟他是個外人。雖然他是軒釋然的父親,但在我與軒釋然的感情中,他是個外人。但擎天侯不過抬眼看了眼軒釋然,就沒作任何表示了。果然不愧是一匹極品老種…馬。

擎天侯在場的情況下,我怎會與軒釋然談論那些事?只作沒聽到軒釋然說什麼,用好了飯,放下碗筷就離席了。軒釋然愣了一瞬,然後我出飯廳時他已經追過來了。卻沒有阻攔我繼續前行,畢竟沒說話沒表示什麼,雖然沒有應承,卻也沒有拒絕他。所以他還是不全是懊惱的。直到我路經他的臥室,他才攔住我,看著我,把先前的話重複了一遍:“今晚和我睡。”

“不行。”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他愣了愣,方不可置信我違逆他,咬牙道:“你說什麼?”

我也不避諱,想著該把話說清楚了,直視他道:“我說‘不行’。”

他沒想我答得如此果決,一時愕然。

我看著他道:“軒釋然,我喜歡上一個男人了。”

或者他去汶州三媒六聘商定婚期時我就該對他坦白,或者他剛參軍回來我就該向他坦白,或者他參軍前,或者我出雪原落下雪崖為姐夫心動的那天就該對他坦白,可是我一直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他不是為了權勢託人捎給我情書的大公主的夫弟,他不是風雅弄情的蕭溶意,他不是街頭道路上的阿三阿四,他不是尋常的對我有過一段情的男子一男子二男子三,他是軒釋然,天底下唯一的一個軒釋然,那個和我認識十五年陪了我整整十三年的軒釋然,微眯起來的眼睛如同彎彎的月牙的軒釋然,把我拉扯大養育了我十三歲時奪了我的初吻明明理虧還大笑我剛生下來就被他吻過了不但吻過了嘴其他該吻的地方也早都吻過了身子都早被他看過了那還有什麼初吻的軒釋然,那個眉目溫潤笑容清淡叫我丫頭的軒釋然……

帝宮春第一卷繁華落盡047挽心

說不出口,不想說,又不能不說,我看著他,語氣謙卑溫和,“以前我不喜歡誰,和你的婚事,我一直想違抗,可又沒能力、沒動力去違抗,可是兩年前,我喜歡上一個男人了。你參軍回來後,我也試著接納你,定了婚期後,我更是試著去做你的未婚妻、你的妻子,可是我做不到。軒釋然,我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捧著一丁點幸福就可以快樂,我沒有理想也沒有抱負,就想快樂地生活。有吃有穿不用飢寒交迫,再有個我愛的、他也愛我的人陪著我。”

“你參軍回來的頭天,父親還耳提面命對我說,要我討好你,說秦家香火不濟後繼無人,說我家往後都得依靠裙帶關係靠侯府庇廕了,讓我討好你,維繫我家的地位……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軒釋然,我對不起我爹,對不起你。”

他一直看著我,一直看著我,好久,終於聽明白了什麼,回過了神,強力抑制下話音才得以平靜,“你喜歡誰,月、月魄嗎?”

我說我兩年前喜歡上一個男人了,而兩年前在於他而言發生的最大的事就是我滯留於雪原,何況月魄還殺了姊,何況月魄還與我同居了四個多月,他那麼討厭月魄,自然第一個想到的男人就是月魄。

月魄,那個自雪原一別後就消失了兩年的男子,我幾乎都忘記他了。這兩年,軒釋然雖然去了邊境,但他手下的暗人、姐夫的御林軍並沒停止緝拿那個殺了姊的兇手,可是竟毫無蛛絲馬跡可尋。記得月魄曾說過,他會去燕邦。就此,軒釋然的人和姐夫的人也有私下潛往燕邦查探過,不想依是沒有找到月魄。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否決道:“不是他。”

得知我除了與月魄“同居”過,心裡竟還住著別人,竟還與別的男人有牽扯,軒釋然逼問的話已經帶上了憤怒,“那是誰!”

“軒釋然,是誰並不重要!”即使是與軒釋然坦情,我也怕那麼快把姐夫供出來,怕因為我,給姐夫帶來一點點災難和不幸,我狠了狠心,把最實質的東西說了出來,“重要的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軒釋然,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的實話給他帶來了怎樣的傷害,但看他瞬間倒盡血色的臉、蒼白下去的唇,顯然身心俱遭受了嚴重的打擊,因為創傷,他的身上沒了剛剛恢復起來的強硬,神色變得倉惶無措,眼睛透露出孩子般的驚惶無助,唇翕合顫抖起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