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賤客一刀砍中他,我真的無法預料結果。但幸好他沒有砍中他,所以我也就不用費神去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事情的結果大大出乎意料。
第二天下班回到宿舍,第一次看到山雞洗完澡後沒有立即消失,還在宿舍待著。我還專門跑到陽臺上去看,確認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老虎說,操,你發什麼神經,老婆不要你啦?
山雞第一次在老虎的譏諷下後沒有動粗,而是用一種少見的正經的神色說,有件事情要跟兄弟們商量一下。
我再次跑到陽臺上去確認太陽落山的方向。
山雞終於罵了一句,我操,你跑進跑出不累啊,跑得老子頭都暈了。
賤客一直悶聲不吭,昨晚那一刀出手後他就一陣悶聲不吭。連下午我去找他調一顆急料的時候他也是悶聲不吭,只是把我帶到料架旁指了一指材料,轉身就出去了,換了往常,他得一顆顆跟你點得清清楚楚,跟防賊一樣。
老虎大咧咧地說,諒你狗日的跟我一樣腦子裡裝的都是大……一想不能說“大便”,那不是連自己也罵進去,急忙改口說,都是大和小和同花順子,想事情是想不來的,還是拿出來兄弟們商量商量,算你還有點什麼自己之明。
自知之明的成語他也是記了個模稜兩可,脫口而成自己之明。
山雞今天真有涵養,竟我沒有跟他放對鬥嘴,很輕蔑地白了他一眼,說,黃毛要請賤客吃飯,要我們作陪。
這句話讓我們三個人都目瞪口呆。
賤客昨晚那一刀出手後,我們都有點後怕,不知道接下來黃毛會怎樣,上次他報復賤客的手段哥幾個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大家雖然誰都沒有說出來,但各人吃飯時都有點惴惴不安,渾沒了開席時的爭魚搶肉的激情。
我忽然想起一句話來:衝的怕楞的,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昨晚那一刀出手的時候,賤客應該是有點比較不要命的風範,看來黃毛雖然橫,也怕賤客那不要命的樣子。
毛主席有一句名言是“一切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我有感而發的是,“一切看起來像混混的人都是紙老虎”!
其實賤客也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紙老虎,因為他昨晚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過,一直在翻來覆去把床整得嘰嘰吱吱響,響得我一晚都沒睡安穩。
我說,會不會是鴻門宴?
賤客說,肯定有鬼。
老虎說,管他媽的紅門宴還是黑門宴,先去吃一頓,大不了吃飽喝足後再砍一刀或者被他砍一刀。
山雞說,我倒覺得是一場和氣酒,黃毛平時雖是一幅欺男霸女的嘴臉,但真有人要跟他拼命的時候,這種人往往反而比普通人還先軟。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築巢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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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擺和氣酒的那天晚上,是週末,我並沒有去赴宴,那種場合我不習慣,總覺得有點像黑社會或者本身就是一群小混混在模仿黑社會,何況主角是賤客,主要配角是山雞,而老虎和我,只不過是群眾演員。
我很客氣地推辭,然後照例去赴和秋桐每晚的約會……X達圖書館複習功課。
走在路上,忽然想起很久都沒有去表哥那裡了。
記得前天我去倉庫時,表哥說你嫂子老念著你和秋桐。我說我最近挺忙恐怕沒時間。表哥說知道你要上課,知道你很忙,但也得抽空去看看嫂子,她可有好多東西等要你或秋桐去的時候才弄上飯桌。我知道那其實是表哥要我們去他那裡打一頓牙祭解解饞。只是一來真的還有點假忙,二來暫時還不想讓她知道我和秋桐的戀情,拖來拖去就一直沒有去。
走到X達西門外的綠化帶,隱約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張望了一下,就看到秋桐站在一棵樹下,手裡拖著一個旅行箱,依偂�撬�航諢丶沂鋇哪歉觥�
我心裡“格登”了一下,急忙跑過去,你這是幹嘛?
秋桐一臉委屈地說,我要回家。
我心裡繼續“格登”,發生什麼事了?
秋桐小嘴一呶,你送我去車站。
我急起來,你先說發生什麼事了?
秋桐說,我就是要回家。
我快暈過去,到底發生什麼事啊?
秋桐說,你對我不好。
我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我哪裡對你不好?我對你比我對自己還要好一百倍!
秋桐板著臉說,上次張弛來找你的事,咱們得好好談談。